厲甫醒過來的時候,江木還靠車窗睡著,她肩膀,脖頸,大腿,全是痕跡。
他忍不住俯身湊了過去。
江木伸出手抵住了他的胸口:“就到這吧。”
厲甫握住了江木的手,他舍不得她,但是她是白家的小姐,肯定不會同意他養著小禾。
哪怕不做什么,她也不會同意。
江木讓司機送厲甫回去,她進了簡易房,沈圖正睡著。
她掀開被子枕著沈圖的手臂閉上了眼睛,她折騰了大半宿,這會累的不行。
沈圖轉過身將人抱在懷里:“我不找其他女人,考慮考慮我。”
“好…”江木的聲音很小。
小到幾乎聽不見。
趙禾一心想對付江怡,因為在a國不好下手,所以她花了大價錢從國外請了個人。
她已經了解江怡的一舉一動了,司鄉她也見過幾次,一個只會玩電腦的小孩罷了。
一旦出現什么事情,他們兩個第一的反應就是保護那個小孽種,到時候想要江怡的命就在簡單不過了。
趙禾點了根煙將打火機放在了辦公桌上。
厲甫一大早打開了趙禾的房門,他進去后聞到了滿屋子的煙味,突然想起來跟他在一起的女人。
她好像也抽煙,但味道好像與這個不同,沒有這么刺鼻。
“你怎么來了。”趙禾說著站了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她皮囊好看,但是架不住眼睛瞎了,所以厲甫來之前她都會打扮一下。
厲甫坐在了床邊,看著趙禾:“沒什么,我路過這里,來看看你。”說著他躺在了床上。
趙禾進浴室洗漱后出來,頭發已經扎上了,身上的睡衣也換成了吊帶款式,但不夸張。
她拉開厲甫的手臂躺在他身邊,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厲甫累了一晚上了,沒一會就躺在床上睡著了,趙禾貼心的將他的鞋襪脫了下去。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趙禾坐在一旁辦公,厲甫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
趙禾也清楚這個舉動,于是轉過身吻上了厲甫的唇。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厲甫的反應好像沒有之前那么熱情,甚至有些冷淡,就連在一起也顯得有些敷衍。
不過,趙禾喜歡的不行,她本來就不想跟厲甫怎么樣,但她需要錢...
厲甫起身洗了個澡。
趙禾在外面沖了杯咖啡,厲甫出來后,看了一眼。
“小禾,我以后就不來了,這張卡你拿著,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難,盡管來公司找我。”厲甫說著將卡放在了桌子上。
趙禾突然愣了一下,她走過去拉著厲甫的手:“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厲甫搖了搖頭:“你沒有做錯,而是,我遇到了喜歡的人,想娶她回家。”
趙禾不敢置信的看著厲甫,他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遇到了喜歡的人,她不是他喜歡的人嗎?
厲甫摸了摸趙禾的頭:“這筆錢足夠你衣食無憂了,在找個喜歡的人,不難。”說著他拿起自己的外套離開了。
趙禾看著銀行卡,厲甫竟然一次性給了她五千萬。
她正擔心錢不夠,打算把郊區那套小別墅賣了呢。
她獨自坐在椅子上,喝著咖啡,江怡死,她肯定要跑的,有了這筆錢正好。
厲甫回到家后,直接請了律師,他必須跟現在的老婆離婚,家產分就分,只要能離成。
江木看著手機,眉心向下壓了壓:“這個小禾還挺有意思的,夠灑脫的。”
沈圖打著哈欠,他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玩的。
這時酒店的門開了,江木上身穿著沈圖的西裝外套,下身只有小褲子。
司鄉豎起大拇指向左指了指:“我這幾天住在這,就在你們隔壁,晚上小點聲。”
“你住隔壁?”江木說著走到司鄉面前:“大小姐舍得你?”
司鄉靠在墻上,一臉的無奈:“小丫頭把我攆出來了。”就是看到他就大哭不止,氣憤的不行。
江木的胳膊搭在司鄉的肩膀上:“跟姐姐說說,怎么了?”
司鄉按著自己襯衫:“別提了...”
江木更好奇了,不等繼續問,就被沈圖拉走了。
“晚飯給我帶一份。”司鄉說著走了出去,小丫頭還挺記仇的,說什么不要他了。
江怡自己帶孩子行不行,還不知道,司鄉有些擔心,所以一直在看監控。
白妙妙坐在客廳吃著小蛋糕晃著小腿,看樣子作業已經寫完了,正看電視呢。
江怡在廚房忙活著,司鄉不在,做飯這事自然而然就落在她身上了。
“妙妙,你想不想裴舅舅啊?”江怡端著蛋炒飯從廚房出來。
白妙妙“哼”了一聲,顯然還在生氣。
江怡走過去捏了捏白妙妙的臉蛋:“小氣鬼。”
要不是事情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她肯定不會相信,這么一點點的孩子,對感情竟然這么執著。
“妙妙你可以跟媽媽仔細說說,為什么這么生氣嗎?”江怡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認認真真的看著白妙妙。
白妙妙放下小蛋糕,小嘴向下,委屈的不行:“裴舅舅是我的,被人搶走了怎么辦,沒人給我梳頭,抱我去學校,沒人給我做好吃的...”
江怡仔細想了想,這應該就是小孩的依賴性,她就說嘛,這么小,怎么可能懂什么愛情...
魔障了。
“可是你現在不讓裴舅舅回家,是不是也沒辦法給你梳頭,給你做好吃的啊?”江怡說著摸了摸白妙妙的頭:“你覺得呢?”
“生氣。”白妙妙抱著抱枕,一扭頭。
“行吧,那我們先吃飯。”江怡拿過一旁的拖鞋。
白妙妙跟在江怡的身后,吃飯的時候,她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媽媽,妙妙可以說真話嗎?”
江怡大概已經猜到她要說什么了。
她以前廚藝不錯,后來嫁給白桁了,做飯的機會少之又少,偶爾給他做個面條,煎個牛排什么的...
“媽媽努力學。”江怡說著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然后咳嗽了兩聲。
白妙妙拿過水杯喝了兩口水:“太咸了媽媽!”
司鄉從視頻里看著,手抵著額頭,他看了一眼回放,雞蛋下鍋后放鹽,米飯放進去以后又放鹽,出鍋后...
又拿起裝鹽的盒子。
江怡只好帶著白妙妙出去去,司鄉穿著衛衣戴著口罩離開了酒店。
他不放心這對母女,白妙妙不想看見他,他擋著不就完了...
白妙妙自己拿著小勺,眼淚汪汪的抬起頭:“媽媽,妙妙想裴舅舅了。”這兩天都在鬧脾氣,今天她又兇了他。
以后真不回來了,怎么辦。
越想越害怕。
“那你還兇不兇了?”江怡說著拿出電話:“你要給裴舅舅好說,媽媽就打電話。”
白妙妙點頭,她不兇了。
司鄉剛上車,手機就響了:“喂。”
白妙妙猶豫了半天,小聲道:“裴舅舅,你跟我說對不起,我就原諒你。”
司鄉靠在車上:“可是,是你先兇的我。”
白妙妙癟著嘴,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對不起。”
江怡正喝水呢,差點嗆了。
司鄉滿意的點了點頭:“好,等你吃完飯,裴舅舅給你個驚喜。”
白妙妙掛斷手機后,乖乖吃飯。
司鄉下車后買了些發光的氣球和仙女棒。
“裴凱信!”一個男生沖著司鄉揮了揮手,身后還跟著幾個年齡差不多大的男生。
司鄉付了款后轉過頭。
男生走到司鄉面前,攬著他的肩膀:“走走走,我今天過生日,之前給你發信息,發現你微信注銷了。”
司鄉手里拿著十幾個氣球,手里的仙女變身棒還響著。
“你小子不會是來約會的吧?”男生說著壓低聲音:“你到底多大,跟哥們說說,我幫你保密。”
“現在二十一。”司鄉挑眉。
男生沉默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說的也是正經的。”司鄉就是不想說自己的年齡,不然在學校容易不合群不說,還會成為討論的對象。
司鄉拿出手機:“你過生日,我去不了,給你轉個生日蛋糕錢,就算哥們去了。”說著他努了努下巴。
男生也沒客氣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司鄉掃了兩千就要走,他急著去接白妙妙。
“我...”男生把最后那個臟字憋回去了,早就聽說裴凱信有錢,沒想到這么有錢,太豪了。
“哥們以后就跟你混了,我就是你小弟。”說著他收起手機。
司鄉也沒理他,看了一眼手機后,就向酒店走了過去。
男生身后的同學走了過來,看著裴凱信:“這小外國佬不是有對象了吧?不然買這玩意干什么...”
“他不是跟許琪處對象嗎?發給許琪。”一個男生說著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許琪。
許琪正跟室友分零食呢,看到照片后,遲疑了片刻:“應該是給他那個外甥女買的,你們別起哄啊。”
這件事到這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司鄉在酒店門口等了十幾分鐘,白妙妙和江怡才出來。
白妙妙一看到氣球和仙女棒高興的不得了,她直接抱住了司鄉的腰:“就知道裴舅舅最好了。”
司鄉心想,之前兇巴巴讓他走的,好像不是她一樣。
“走吧,現在回去還早,我陪你們去商場逛逛。”江怡說著眨了一下眼睛。
司鄉抱著白妙妙:“...”不就是自己想逛街嗎。
他們身后不遠處跟著二十幾個穿便衣的保鏢,江怡的身份特殊他們需要保證她的安全。
江怡先是買了點筆和本,家里三個學生,這屬于消耗品了。
“我們去看電影怎么樣?”江怡抱著白妙妙道。
司鄉搖了搖頭:“四爺知道我跟你去看電影了,回頭打電話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還是算了。”
江怡將唇抿成了一條縫:“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啊,人不大,想的倒是不少。”
看電影的時候,司鄉靠在椅子上,白妙妙坐在他的腿上,因為沒有提前預定所以不能包場。
好在白妙妙有吃的,看電影的時候也知道不能說話。
江怡看的津津有味,一轉頭,司鄉和白妙妙以差不多的姿勢,睡著了。
“...”
這兩人要是在一起,一個比一個掃興。
江怡拿著爆米花吃著。
電影散場后,白妙妙睡的口水都出來了。
“你是不是睡著了?”江怡說著轉頭看向司鄉。
司鄉搖了搖頭:“沒睡。”
“那我考考你,結局是什么?”江怡瞇縫著眼睛。
司鄉仔細想了想:“男女主最后在一起了,擁抱,接吻...”不就是這些玩意嗎。
車禍,墮胎,她愛他,他愛她,最后大和解,傷感疼痛文學。
江怡雙手環胸,眉尾向上:“男主死了,兩個女主在一起了。”
“真棒棒。”司鄉抱著白妙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十年腦血栓匯集一處,天時地利人和,要不然絕對拍不出來。
閨蜜懷了男主的孩子,最后告訴你,兩姐妹和好并且在一起了...
“回去買點獼猴桃,我想吃。”江怡背著包包跟在司鄉身邊。
好巧不巧,司鄉那些同學唱完歌也出來了,他們看到司鄉抱著白妙妙,身邊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年齡也不大,但看上去就很有錢,很貴氣。
“你說,裴凱信不會是...”
“有可能。”
“說什么呢,別說我凱哥壞話啊。”過生日的男生站出來道。
“切--”
“哇,那是裴凱信吧,不是說跟許琪處對象嗎?怎么大晚上的跟別的女人一起逛街啊?”來參加生日聚會的還有女生。
司鄉都不知道,他現在的形象就是,被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包養了...
而且越傳越像真的。
江怡上課的時候聽到同桌小聲跟她說:“有個八卦吃不吃?”
“吃。”江怡以最快的速度把耳朵貼了過去。
“聽說計算機系有個男的,外國人,被一個帶著孩子的富婆...”同桌說到這里,突然愣了一下。
江怡還聽著呢:“然后呢,然后呢?”
“那個,你吃瓜可能吃自己身上了。”同桌說完,拿起一旁的本子擋住了臉。
江怡仔細一琢磨,計算機系,外國人,那不就是司鄉嗎,被一個帶著孩子的富婆...
就說瓜不能吃太快了。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白桁馬上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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