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昕從決定幫虞初晚母女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傳到吳明秋的耳里。
“吳主任,做人呢,還是不要這么刻薄。心里臟了,看什么都是臟的。”韓昕銳利的目光掃過吳明秋的臉,道:“雖然我是醫生,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但是通過吳主任兒子的事,我還是愿意相信,這個世上,是有因果報應的!”
吳明秋咬了咬后槽牙,她最恨別人拿厲景揚的病來戳她的脊梁骨!
她冷笑著道:“韓昕,其實我們吳家和你們韓家,都是醫學世家,何必搞成這個樣子呢?為了一個毫無背景的丫頭,你跟我作對,值得嗎?別忘了,我怎么說,也是這心內科的主任,你的頂頭上司。”
韓昕瞥了她一眼,道:“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出自醫學世家。所以,為了一己私利,害人性命,這就是你醫學世家教給你的東西?”
吳明秋瞇了瞇眼睛,問:“所以,你是鐵了心要護著虞初晚了?”
“對,虞初晚的事,我管定了!”
恰好此時,電梯也到了,韓昕徑直走了出去,根本就沒有其他下屬那么恭敬讓她先走。
吳明秋緊緊攥著包,她就不信,他們能保護虞初晚多久?
等她抓到了找到了他們跟虞初晚廝混的證據,她會讓韓家和宋家,都成為江城的笑柄!
到了那個時候,她倒要看看,他們還敢不敢再管虞初晚的事?
……
這天之后,虞初晚也從厲慕深的別墅搬走了。
她想自覺一點離開,而不是讓厲慕深開口趕自己走。
厲慕深回國后,才從李嬸的嘴里得知。
“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
厲慕深的語氣里透著一絲責備。
李嬸有些無辜的道:“虞小姐說,已經跟您說過了,而且最近學校里的課比較緊張,她說住在寢室比較方便。”
厲慕深沒有說話,而是去虞初晚的房間里看了一眼。
衣柜里他之前帶她買的奢侈品都在,她只帶走了她的行李箱和她自己的衣服。
厲慕深愈發感到奇怪,本想回來先倒時差休息的他,直接讓司機把他送到虞初晚的學校。
當時,虞初晚中午剛下課,正準備跟室友去食堂吃飯。
沒想到,厲慕深正好在她教室門口。
男人有種風塵仆仆的味道,冷傲的氣質貴氣逼人,站在滿是學生的校園里,似是有些格格不入。
“小叔叔?”
虞初晚嚇了一跳,大概是沒想到,他會直接來教室找她。
一旁的室友云笙驚訝的看了半天厲慕深,然后小聲對虞初晚道:“天啊,晚晚,這是你小叔叔嗎?他好帥哦。”
虞初晚尷尬的應了聲,道:“云笙,那你先去吃飯吧,我小叔叔找我有事。”
云笙答應了一聲,又笑瞇瞇的跟厲慕深揮了揮手,道:“小叔叔再見哦!”
厲慕深微微蹙眉,沉沉的‘嗯’了聲,有點不悅。‘小叔叔’這三個字,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
云笙被厲慕深這種生人勿近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走了。
虞初晚抱著書,有幾分緊張地看著他,道:“小叔叔,你找我有事嗎?”
“你覺得呢?”
厲慕深冷著臉反問,隨即,直接捏著她的肩膀迫使她轉了個身,朝自己的車走去。
虞初晚別扭地掙了一下,眉宇間充滿了抗拒,“小叔叔,你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我下午還有課。”
厲慕深停住腳步,就在這人來人往的校園里,他緩緩俯身看著她,道:“你確定在這里說?”
虞初晚臉漲得通紅,意識到他在脅迫自己,可她又毫無辦法。
生怕被路過的同學們注意到,只能跟厲慕深一起進了車里。
剛關上車門,厲慕深便沉聲問道:“為什么搬走了,連個招呼都不知道打?你是把我家當作茶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虞初晚被他強大的氣場壓迫著,她只有挺直了腰桿,才能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弱。
小姑娘平靜地開口道:“我只是覺得,我們扮演男女朋友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了。”
厲慕深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沉默了片刻,吐出兩個字,“理由。”
“沒有理由。”
虞初晚不敢面對厲慕深冷冽的目光,倔強而疏冷的開口道:“小叔叔,你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我銘記在心,但是,我不想再跟你一起演戲了,我不喜歡演戲!”
說完,虞初晚立刻推開車門,逃一般地下了他的車。
厲慕深漆黑的眸光透過車窗,望著那落荒而逃的小女人,不禁握緊了方向盤。
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出了一趟國,這丫頭是抽什么風了?
中午倒時差,厲慕深也只是休息了兩個多小時,就去了公司。
畢竟,出國這幾天,公司里也積壓了好多事,需要他來處理。
厲慕深回到公司便召開了高層會議,開始整頓上周因為他不在,而出現的一些問題。
任誰都能看得出厲慕深心情不好,好幾個高層都在會議上挨了罵。
盡管厲慕深罵人不帶臟字,但總能懟到你懷疑人生。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打開之后,是銀行的賬戶信息
他之前給虞初晚母親支付的醫藥費,被醫院退了回來。
厲慕深給醫院打去了電話,才知道,虞初晚的母親早在兩天前就已經出院了,這部分醫藥費是沒有用完的。
他緊緊握著手機,恨恨地想,虞初晚到底還瞞著他多少事?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拿出抽屜里的備用手機,以‘伯伯’的身份,給虞初晚發了個信息。
“最近,你母親需要幫助嗎?我看之前資助你母親的醫藥費,今天被退回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很快,虞初晚的信息就回了過來:謝謝您的關心,伯伯,前段時間我遇到了一點麻煩,現在已經給我媽媽轉院了。
厲慕深越來越疑惑,前段時間,她遇到什么麻煩了?
為了不暴露身份,他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轉而問道:“如果你母親現在還需要現金支持,可以告訴我。”
“暫時不用了,伯伯,您能資助我學費和生活費,我已經很感激了。這家醫院是一個朋友家開的,他沒有收我的錢。”
朋友?
厲慕深眉心微蹙,虞初晚認識的朋友里,還有開醫院的?
他順著她的話,發了一句:“冒昧問一句,是哪家醫院?剛好,我也有個朋友是開醫院的,說不定,可以幫得上忙。”
虞初晚那邊回:“榮康醫院。”
厲慕深的臉色當即暗了下來,腦海里立刻蹦出兩個字‘韓昕’。
所以,韓昕幫虞初晚的母親轉了院,不收錢,也不告訴他。
這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
而且,他什么時候跟虞初晚已經成為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