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通子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條白色的半袖連衣長裙。
這讓凌元子誤以為是傳說中的婚紗。
正值夏季酷暑,凌元子在上山門穿紫衣道袍,并未覺得有一絲熱感。
此刻在隱山觀,恍然發覺,下山門要比上山門的溫度高出許多,這么熱的天,想必穿紅嫁衣定然會中暑,這白色綢緞的“婚紗”倒是合適。
于是,凌元子興高采烈的接過托盤,走至內殿,關上門,去換連衣裙。
須臾,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凌元子,黑絲秀發輕綰,嬌色艷美絕塵。
吉通子聞聲,轉首這么一瞧,直在心中感嘆,十年前他師姑已是美艷初顯,這十年,越發長得美艷無雙了。
幸好而今他師姑不是生在古代,否則,定然是一代美艷絕倫的妖妃啊,帝王只怕未及而立之年,就得……一命嗚呼了。
凌通子看著他師妹凌元子,目露寵溺之色,思及到他師妹嫁人時,不能親臨到場,心中不免低落。
“師妹,一會兒你見到你繼母時,千萬別驚訝……”說到此處,凌通子頓了頓,又道:“留她一命,有大用處?”
凌元子疑惑的看向凌通子,甚是不解她大師兄為何會這么說。
凌通子側首看著吉通子,肅然道:“再過一個時辰,上山門就要關閉了,為師先回去了,日后,你師姑就交給你來照顧了。”
說完,凌通子在吉通子的肩膀上拍了拍。
“師兄……”凌元子見她大師兄轉身進了石門,忙是喊道。
然而……
“嘭……”的一聲,石門關閉。
凌元子突然覺得周遭冷寂至極,好像她所有的親人就這樣突然遠離了她。
而她,就好似一個孤立無援的小孩,站在原地,凝視著石門,心里頓時空落落的,眼睛一酸,豆大的淚珠。
“吧嗒……吧嗒”落下。
吉通子正要上前勸慰他師姑時,門外有小道士來稟,“觀主,白氏白善人攜女眷來了。”
凌元子撩起眼簾,目色沉沉的看向殿門處。
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戴著副金絲框眼鏡,與她有一模一樣的雙鳳眸,看上去斯文至極。
不用猜,也知,這就是她的父親:白麟祥。
而她父親身旁的女人,想必就是她的繼母了,稍加推算,年齡起碼也得有四十多歲了。
可是她這繼母保養的是真好,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剛出頭的樣子。
不過……
凌元子瞧見她繼母雙眼的鼻梁處,有一道很明顯的青筋。
凌元子勾了勾唇角,這對狐貍眼,是真明顯啊!
難怪她大師兄懷疑她母親,是被她繼母害死的。
好一只狐貍精啊!
不對,凌元子眸子微微一動。
如果她繼母是狐貍精的話,怎么會和她父親生下孩子呢?她繼母更是不敢踏入隱山觀才對啊!
凌元子打量了片刻,暗暗捏指,假作撩撥額前秀發時,開了天眼。
眼前一道藍光虛晃而過,凌元子清晰的看見,他繼母江綰雪那妖媚至極的臉,與一只赤狐的臉重疊。
她繼母這是……與一只五百年的狐貍精簽了魂契!
所謂魂契。
人有三魂:天魂、地魂、人魂,也稱之為:元神、陽神、陰神。
她繼母與狐貍精簽的,正是人魂。
被妖附身,與妖簽魂契,這是截然不同的。
雖說鬼和妖都喜歡附身在命格八字純陰的人身上,亦或是性格內向,經常生病的人身上。
但是狐貍精選擇附身的人,是相當挑剔的。
狐貍精喜歡附身在臉部較小,眼睛大,下巴尖,皮膚很白,身形纖瘦的人身上。
她繼母明顯不是這類型的女人。
凌元子看著她繼母雙眼之間,鼻梁上的那道青筋,青筋微微凸顯,足以證明,她繼母的人魂早與這只狐貍精融合了。
確切的應該說,她繼母的人魂已經被這只狐貍精霸占了。
所以,她繼母和狐貍精簽魂契,起碼在二十年以上。
凌元子朝她繼母身后瞧去。
一、二、三、四、五。
開了天眼的凌元子,清清楚楚看見江綰雪身后顯現出了五條狐尾。
也就是說,她繼母和一只五百多年的狐貍精,簽了魂契?
凌元子很是詫異,五百多年的狐貍精早應該可以幻化人形了,為什么要大費周章的和她繼母簽魂契呢?
江綰雪從踏進隱山觀,便開始頭痛,若不是主人吩咐她,讓她在隱山觀暗查昔年舊事,她是斷然不會上隱山觀的。
進了后茶堂,江綰雪就一直暗暗窺著吉通子。
都說隱山觀的吉通子觀主道行極高,可是她都進來小半晌了,吉通子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是吉通子沒察覺出她的異象嗎?
不應該啊!
不過,江綰雪進了后茶堂,頭疼愈發嚴重了,雙眼之間的青筋,“砰砰砰”直跳,她雖疑惑,卻沒辦法正常思索。
忽然,江綰雪的一個不經意目光,發現凌元子看她的眼神極冷。
江綰雪下意識推了白麟祥的胳膊一下,假裝提醒道:“麟祥,那就是咱家白染吧。”
凌元子內心冷嗤了一聲,這狐貍精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以為修煉了五百年,就敢上隱山觀了?
見凌元子目光沉冷,吉通子立刻上前,一把握住了他師姑凌元子的手腕,“這便是白善人失散了二十年的女兒。”
說罷,吉通子的大拇指,在凌元子的手腕上,輕輕按了三下。
她還從來沒收過妖呢,師尊早就教過她收妖的術法,奈何隱山門的上山門,從未出現過一只妖精,凌元子想著今日,正好拿這只赤狐妖練練手了。
凌元子想到可以用這只五百年的狐妖,煉妖丹,內心就興奮不已。
吉通子見凌元子抬起了另一只手,急忙一把握住,拼命朝他師姑凌元子眨了眨眼,示意凌元子萬萬不可出手。
凌元子這才想起,剛才她大師兄曾說過,留她繼母一命,有大用處。
凌元子也想到了她母親的死,太過蹊蹺,于是,便將已捏好的手指松開了。
站在白麟祥身后的江綰雪,此刻,除了頭疼欲裂,就連身上的肌膚,都開始出現明顯的刺痛感。
好似有無數根鋼針扎進了她的身體里。
江綰雪這才恍然察覺出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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