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的事,南辭已經答應我會管到底。”
“不用了。”
沈襄想也未想斷然拒絕。
“襄襄,你何必這樣苦自己,沈氏虧空太多,難道你希望看著你父親的心血付諸東流?”
“鄭阿姨,沒有任何人比我更希望沈氏繼續存活下去,但是,我與他已經離婚了,他沒有那份責任了。”
“鄭阿姨,保重,有空我會回來看你。”
本來,沈襄還在想以后見著鄭秀英,該怎么樣與她相處,如今,把離婚的事說開了,她到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輕松。
“襄襄。”
鄭秀英抓住了沈襄的手。
“中午,我讓白姨燉了你最喜歡吃的連藕湯,你吃完再走。”
說著,鄭秀英不管她同不同意,抬腿就離開了起居室。
“鄭阿姨,我……”
沈襄不想留下來用午飯,她怕看到藍婉月與薄南馨,薄南馨成立的藝術工作室今天好像有演出任務,她應該不在家,但是,藍婉月一定是在的。
沈襄這樣想著,她剛走下樓,就看到藍婉月被傭人推著從外面回來。
跟在她們后面的傭人拿著七八個口袋,袋子里裝得全是衣物化妝品之類的東西,應該是去逛商場剛回來。
“襄襄。”
藍婉月見到沈襄,神色怔了怔,立刻就反應過來,紅唇扯出笑靨:
“幾天不見,你好像瘦了?”
沈襄邁下最后一步階梯,站到輪椅邊,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養尊處優的藍婉月:
“表姐,那么高的樓梯摔下去,你的腿被第二次傷害……”
沈襄眼睛掃了眼那輕飄飄薄毯下兩條假肢,笑容冷澀:
“看樣子沒什么要緊,真是慶幸。”
藍婉月抬臂滑動輪椅,有意與沈襄分開一段距離,可能是做賊心虛,怕沈襄報復她吧.
“這事得怪南馨,是她手滑不小心,所以,我才摔下去的.”
藍婉月的話,怎么聽都像是撇清責任.
好像在說,你被醫院強行做羊水穿刺手術的事,與我無管,都是薄南馨的計謀,我也是個受害者.
沈襄盯著藍婉月,藍婉月被她凌冽的眼神看得背心發麻.
她滾動著輪椅,正要火速離開,卻被沈襄一把拽住了胳膊,藍婉月瞥到門口出現的高大身影,可憐兮兮地喊:
“襄襄,你要做什么?”
沈襄恨極了藍婉月這副表面楚楚可憐,實則心狠手辣的嘴臉。
想起藍婉月與薄南馨聯手迷暈她做羊水穿破手術的事,沈襄就把這兩個女人恨得牙氧氧。
她表面云淡風輕,實則心里憤恨至極,她問藍婉月:
“是不是特別嫉妒我?”
“嫉妒你?”
藍婉月細眉微挑,她瞟了眼沈襄的肚子,忽然就反應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回:
“嫉妒你懷孕嗎?”
沈襄還未開口,身后陡地傳來了鄭秀英的聲音:
“誰懷孕了?”
沈襄轉過頭,見端著湯碗站在廚房門口的鄭秀英,忽然意識到婆婆并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她白了眼藍婉月,笑著朝鄭秀英走過去,從婆婆手里端過湯碗,溫柔甜美道:
“鄭阿姨,你聽錯了,沒人懷孕。”
然而,鄭秀英哪里會相信。
她盯著沈襄的肚子,眼里翻涌著愕然,還有驚喜,然后,她激動得嘴唇都在打哆嗦。
“襄襄,你懷孕了,真的嗎?”
見鄭秀英這樣激動,藍婉月嫉妒死了,她不著痕跡道:
“阿姨,襄襄是懷孕了,可是,醫院給襄襄做的羊水穿刺手術,說襄襄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南辭的。”
“閉嘴。”
鄭秀英哪里會聽藍婉月的話。
沈襄是什么人,鄭秀英怎么會不知道。
在鄭秀英看來,藍婉月就是根攪屎根。
鄭秀英喝斥藍婉月:
“別以為,我允許你在家里住兩天,就是接受了你,告訴你,藍婉月,在我心里,只有襄襄才配做我薄家的兒媳。”
藍婉月沒想到鄭秀英會當著下人給她難堪,眼睛刷地就氣紅了:
“阿姨,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也知道您喜歡襄襄,但是,我說得是事實,襄襄的孩子不是薄家的。”
“不信,你問南辭。”
藍婉月把這個尖銳的問題拋給了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的男人。
沈襄站在那里,沒說話,也不生氣,她覺得跟藍婉月這種女人生氣,簡直就是自找罪受。
覺得自己呆在這兒很沒必要,沈襄轉過臉對鄭秀英說:
“鄭阿姨,我有點急事,先走了。”
沈襄走得特別快,她不知道薄南辭為什么會在這時候回老宅,從他身邊擦過時,沈襄甚至都沒看他一眼,鄭秀英根本來不及去阻此,沈襄已走出去老遠,鄭秀英追出去時,沖著薄南辭低吼:
“還不快去送送襄襄,把我孫子搞丟了,我饒不了你。”
“好。”
薄南辭轉身而去。
“南辭……”藍婉月氣得臉都白了。
沈襄懷的孩子都不是薄家的,可鄭秀英卻寶貝得給什么似的。
而薄南辭又是出名的孝子,藍婉月抓住椅柄的手用力到指骨節泛白,她恨死沈襄了。
沈襄回頭,見薄南辭追了出來,她連車子也不開了,直接走到馬路上攔車,她攔了好幾輛都沒有成功,然后,她開過來的黑色大眾吱地一聲停在自己面前。
沈襄往兜里一摸,才發現車鑰匙忘記拔了。
她抬起頭,就看到大眾車車窗搖下,緩緩露出的是薄南辭俊美又冷冽的臉。
“上車。”
薄南辭薄唇掀動。
沈襄想說不用了,可到底是自己的車,再說,她與薄南辭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不可能不見面,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收回自己的心,權當男人是陌生人。
不想與男人再有瓜葛,她說:
“你下來,我自己開回去。”
男人冷哼一聲,眼角覆上冰霜:
“你以為我想送你,我媽還看著呢。”
沈襄抬頭,果然就看到了別墅門口鄭秀英頻頻遙望焦急身影。
沒辦法,沈襄只得打開了后座的門,麻利地坐了進去。
薄南辭薄唇抿得死緊,不止眼角,這會兒連整張臉都像是被霜雪覆蓋,他動手發動車子,車子很快融入車流。
“去哪兒?”
他問,聲音不帶任何一絲感情,像例行公事般。
“沈氏。”
沈襄聲音機械地回答。
車子很快就到了沈氏樓下,沈襄以為薄南辭要停車,沒想他直接把車開進了地下車庫,車燈的光亮剛滅,沈襄下車時,薄南辭已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他把車鑰匙向她遞了過來。
接鑰匙時,沈襄沒有看他,只冷漠地道了聲‘謝謝’后,正準備離開。
薄南辭卻叫住了她:
“沈襄,可以談談嗎?”
“你說吧,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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