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走到高迪口,忽然想到什么,緩緩回首,沈襄回首的剎那,暗處有人舉起手機對準她拍了張圖片,而這張圖片即刻就發送到了薄南辭手機上。
薄南辭看著手機里的照片,女人寂寂無神的雙眸,凄涼蕭瑟的背影,都像寒針一樣扎著他的心。
又是一聲叮的聲音,匿名微信界面彈出一張圖片,圖片里,冷皓躲在角落,偷偷注視著前方,滿眸癡情與倦戀的目光,刺紅了薄南辭的眼眸。
好一對難分難舍的癡男怨女。
抬指刪掉了匿名微信,說也奇怪,這個匿名每次他刪掉,總會莫名又出現在他的微信好友里。
這次,薄南辭把她拉進了黑名單。
匿名號沒了,可她發過來的兩張照片卻深深烙在了他心里。
沈襄。
薄南辭在心里痛苦地喊了聲。
他無法忍受,他的女人,懷著他的孩子,而心心念念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拳頭狠狠砸到桌上,一摞摞文件被他掀落到地,寧浩聽聞聲音,趕緊跑進來,卻被薄南辭厲聲冷喝:
“滾出去。”
寧浩不敢說什么,縮著脖子趕緊又退了出去。
那晚,薄南辭沒有回香水苑,沈襄也沒打電話問,沈氏財務早已出現危機,白浩來香水苑找她,她似乎也提不起太大興趣,曾經想拼命保住父親的心血,然而,現在,沈襄頹廢到想親手結束沈氏。
因為,她已經清楚地認識到,她本就沒能力讓沈氏起死回生,想保住沈氏,就意味著必須向薄南辭妥協,也就意味著她會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這樣的交易不劃算。
沈襄放棄。
她相信,父親在天之靈,看到她這樣艱難,父親是不會怪她的。
她讓李媽打包好行李,隨時準備離開,白天無法離開,不晚上,明著無法與薄南辭抗衡,她就來暗的。
白浩洞察了沈襄的心理好,也就不再來打擾她了。
中午,沈襄散步回來,正坐在沙發里看電視劇,陌生人氣息闖入香水苑,是幾個身形強壯的黑衣人,而他們護送過來的是蒼白脆弱的藍婉月。
再次藍婉月,沈襄臉上無任何波浪,像是司空見慣了般。
她關了電視,本想轉身上樓,卻被藍婉月喊住:
“襄襄,等一下。”
沈襄頓下腳步,轉身,眸色冷冽:
“有何賜教?”
見沈襄態度這么冷,藍婉月心里說不上來的滋味,她坐在輪椅里,臉色出奇地差,指尖絞得發白:
“襄襄,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們之間,根本早已無法用對錯來衡量了,我必須住在這里,不然,我活不下去的。”
沈襄本來不想理她,可聽到她這樣不要臉的話,到底是忍不住了:
“你住香水苑,與我有什么關系?”
藍婉月咬唇不語。
沈襄笑,笑容奪目,卻也殘冷似冰:
“我與薄南辭已經離婚了,他愛你,你愛她,那是你們的事,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你可以去跟薄南辭說,讓他放了我。”
藍婉月嘴唇咬破,心里像是在痛苦掙扎,半晌,她才幽幽的說:
“襄襄,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總不會忍心看著我去死吧?”
沈襄盯著藍婉月楚楚可憐的模樣,氣得冷笑了一聲,她說:
“藍婉月,我們之間的情份,早已消磨殆盡,請你以后別拿我們是姐妹這事說事,你死,我不會高興,但,我也不會傷心,換句話說,你的死與活,真的與我無關。”
說完,沈襄吩咐傭人:
“李媽,去把行李箱拿下來,咱們走。”
李媽上樓去拿早準備好的行李箱。
藍婉月把輪椅滑過來堵住沈襄去路,聲音帶著乞求:
“襄襄,你別走,你走了,南辭會怪我的,南辭他喜歡的人是你,他讓我住過來,我們……”
藍婉月欲言又止。
沉默了會,她又說:
“我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媽已拿著行李下樓,沈襄不理藍婉月,她帶著李媽走向門口,兩抹高壯的身影擋住了她去路:
“少夫人,薄總說你暫時還不能離開。”
“滾開。”
沈襄壓抑著火氣,吼。
然而,高壯的人影巋然不動,像兩座泰山一樣壓在她頭頂。
沈襄心里的那團火,再也無法壓住,她拿手機給薄南辭電話:
“薄南辭,讓他們滾開,我要走。”
“你要去哪兒?”
電話里的聲音慢慢放大。
沈襄掀眸,落入眼睛里的是薄南辭精美的容顏,他正舉著手機從門口走進來,他黑炯炯的目光,像是有火焰跳動,緊緊地鎖住她。
見薄南辭回來,藍婉月玄然欲泣,聲音帶著顫音:
“辭哥,我早說過,我如果住進來,襄襄會不高興的,你趕緊安慰她一下。”
沈襄站在原地,聽著藍婉月嬌軟的聲音,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身體止不住地輕顫著。
薄南辭把費力地把目光從沈襄收回來,看向藍婉月:
“婉婉,你先上樓。”
他對藍婉月說完,轉頭又吩咐李媽:
“李媽,麻煩你去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我要住襄襄旁邊那間。”
藍婉月尖著嗓音喊。
薄南辭沒說話。
李媽看了眼沈襄,見沈襄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低下頭,悶聲不響上樓去收拾房間。
藍婉月的目光在薄南辭與沈襄臉上來回兜轉,然后,讓女傭推自己上樓。
偌大的客廳,轉瞬就只剩了薄南辭與沈襄的影子。
薄南辭開口:
“沈襄,昨天晚上,藍灣別墅出了點事,婉婉不能住那兒了,所以,她必須住進香水苑。”
藍婉月住在香水苑,他才能夠保護她。
否則,藍婉月會丟命。
必須?
薄南辭與藍婉月一模一樣的口吻,讓沈襄撲嗤一聲笑了,語氣涼涼:
“是啊!這里是你的別墅,誰可以住進來,決定權在你,犯不著跟我說吧!”
“沈襄。”
薄南辭喊。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薄總,我希望你也能理解下我,我是個人,有血有肉,有靈魂,有思想,你讓她住進來,又不準我走,想享齊人之福是吧?”
沈襄眼神凄涼,她笑著問。
見薄南辭眸色沉沉,薄唇抿得冷白,沈襄胸口積壓多時的怒氣就那樣狂傾而出,她說:
“這樣是不是特別能張顯你男人的魅力?薄南辭,你不覺得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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