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這么近的距離,疤痕肯定看得更清楚。
沈襄伸手,快速遮住刀疤。掌心印出刀疤斑駁的紋路。
“遮著干什么,讓我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疤痕,值得讓你拋夫棄子。”
薄南辭伸手去掰女人纖細的手指。
力道不重,但帶著難以抗衡的執著。
“別看,丑。”沈襄小聲懇求著。
薄南辭卻執意掰開了她的手。
柳芊芊還一副在旁邊看好戲的樣子,那么丑的疤還長在臉上,薄南辭看見了,肯定會倒胃口。
一旦反感,感情就會很快變淡。爭吵和矛盾隨之出現。
久而久之,就會走上離婚的道路。
然而,她的期待撲了個空。
薄南辭將女人的手掰開以后,直視著右臉上那道更深的疤。
看了許久,然后突然低頭,輕輕吻了上去。
嘴唇在疤痕上輕輕挪動,像是在描繪疤痕的輪廓,又像是在進行什么古老虔誠的宗教儀式。
他吻了許久,被吻得沈襄更直觀地感受到了男人的小心翼翼。
觸覺和聽覺像是瞬間被放大了百倍,她聽見男人胸腔震顫,同時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疼嗎?”
沈襄連忙搖頭,“早就不疼了。”
說罷,聽見男人重重地呼吸了一口,然后重重地將她擁入懷中。
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揉碎了,摻進骨血中。
“沈襄,我真是敗給你了,你他媽的究竟怎么想的?”
沈襄幾乎沒怎么聽他爆過粗口,而此時,她眼眶濕潤一片,淚水從眼眶中滑落,內心卻莫名甜絲絲的。
“我車禍失憶,斷胳膊斷腿,你都沒放棄過,你憑什么就覺得,我會因為區區兩條疤,不要你?”
沈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從醒來看到臉上有兩道疤開始,她就陷入了深深的夢魘之中。
她接受不了,覺得自己很丑陋,過不了心里那道坎。自然不想讓心愛的丈夫看到如此狼狽、丑陋的自己。
“說話啊,你憑什么覺得老子不要你了?”
薄南辭摟緊她,力道大的可怕。
沈襄不知道該怎么說,淚水一顆接著一顆,像是決堤了一般。
“我是不是要把你綁在身邊,每天說一萬次我愛你,你才肯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沒有。”沈襄一張嘴,淚水便滑落進口腔里,很苦澀,一如這三月的煎熬。
商潔在一旁看著,簡直是被強塞了一口又一口的狗糧。
原本擔心的事情,通通沒發生。她終于放下心來,冷著臉去當暫時拆開這對苦命鴛鴦的惡人。
“這里是學校,你們倆注意點影響,要抱回去抱。”
商潔故意咳嗽了兩聲,隨即道,“這還有個家長呢,趕緊把事情解決了,該把孩子領回家就領回家。”
此時她口中的家長柳芊芊已經氣得嘴歪眼斜,尤其是看到兩人抱在一起互訴衷腸,氣的拳頭都攥緊了,長長的指甲幾乎把掌心摳破。
該死,她原本以為,扯下沈襄的口罩,他們倆就玩完了。
誰知道,那兩道丑陋的疤痕竟然成為了他們倆感情的助燃劑!
“陶寶家長,柳承恩家長,兩個孩子都沒受傷,剛剛班主任老師已經教育過了,他們倆也已經保證不會再打架,大家握個手,這件事情就算揭過去了,可以嗎?”
班主任老師循循善誘,兩個孩子都已經嚴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并且都奶聲奶氣地對方道了歉,這件事情其實到這里就完了。
但柳芊芊不依不饒,“我不同意,我們家恩恩剛剛被推開了,這小孩力氣那么大,萬一推出腦震蕩什么的,那可怎么辦?”
這一聽就是故意找茬,又不是紙片人,怎么可能一推就能推出個腦震蕩?
“那你想怎么辦?”
“我要求去做身體檢查,”柳芊芊抱著手,一副高傲的姿態,“我家恩恩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身體金貴的不得了。”
商潔聽完,眉頭都皺起來了,正要發作,不想慣著對方的大小姐脾氣。
沈襄卻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自己來處理,“做檢查可以,一次性檢查清楚,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襄襄,你……”商潔簡直恨鐵不成鋼,她想不通怎么會有沈襄這么好說話的人。
沒想到的是,薄南辭竟然也對此表示支持,“檢查的費用我全出。”
商潔簡直覺得詭異,心說這對夫婦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個比一個心軟,就這么任由壞人騎在腦袋上拉屎撒尿?
薄南辭打開錢包摸出了一張黑卡,交到了商潔手里,“商校長,檢查的事麻煩您陪同,我和襄襄有事先走一步。”
說罷,也不管她答不答應,直接把黑卡往商潔手里一塞,帶著老婆轉身就走了。
“誒——陶寶你們不帶回去嗎?”
薄南辭已經牽著老婆,走出了辦公室,洪亮的聲音在走廊中回響:
“陶寶也麻煩你幫忙帶去做做檢查,別留下什么后遺癥。”
聽到這話,柳芊芊瞬間臉都綠了。
她死死盯著門口兩人離開的方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半晌,商潔才提醒道,“柳小姐,人都走沒影了,你還盯著干什么?你不是要帶孩子們去檢查嗎?我們現在去醫院。”
“去什么醫院?我不去了!”
氣呼呼甩頭,直接朝辦公室外面走。
“姑姑,還有我呢。”
柳承恩急的在后面喊。
柳芊芊頭也沒回,狠狠懟道,“你爸沒給你生腿嗎?不知道跟上來?”
柳承恩可憐兮兮地跑過去,奈何姑姑越走越快,腳下踩著的好像不是高跟鞋,而是風火輪。
此時,沈襄已經隨男人走到了停車場。
看到自家的車,她覺得非常不真實,像活在夢里一樣。
薄南辭走過來拉開副駕駛將人塞了進去,然后霸道地幫她把安全帶扣好,一邊扣一邊說,“下次再敢這樣,我就拿銬子把你銬在床頭,一輩子都不放過你。”
“對不起。”沈襄低聲說道。
“對不起就完了?你把我害慘了。”
薄南辭湊過來將人抵在副駕駛上深吻,吻得某個女人喘不過氣,像一尾渴水的魚一樣,細長的胳膊交疊,掛在他脖子上。
吻完還不解氣,他又在女人的舌頭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磨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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