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自然怕他了!
書里面,原主勾結睿王、給暴君下蠱害他嗜血的事曝光了,原主被暴君做成了人彘,泡在酒壇子里!
原主凄慘境遇,便是她發自內心恐懼他的來源!
她只想逃,離他遠遠的!
但她不會告訴他這些,只是停止了無用的掙扎,深深吸了口氣:“臣妾惶恐。”
“不怕。”司瀾宴安撫地拍了拍她瑟縮著的小腦袋,嗓音比起之前稍微冷冽了幾分:“待你生下太子,朕封你為皇后。”
啊?生太子?
這話怎么聽起來如此熟悉?
是嘍,她想起來了,昨夜在溫泉池里,他和她提過這么一句。
記得書里也寫著,暴君司瀾宴十八歲登基,但他不喜歡親近女人,至今二十七歲膝下沒有子嗣,家里皇位也沒人繼承。
所以,昨夜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媽耶,她這才剛穿書,就要給暴君生太子嗎?
可書中原主和暴君并沒有這一層關系啊,劇情從她穿書開始就崩壞了?
啊這......又要給暴君解毒,又要給暴君生太子,還要被暴君做成人彘......
她年紀輕輕才十八,一朵花的年紀,好不容易趕上了穿書的時髦,卻是來承受這些的?
秦菱心底的悲傷逆流成河,又被男人一下一下拍得大腦都快要短路了,左右此刻也逃不開他的懷抱,便故作依戀地往他胸膛上蹭了蹭。
沒錯,她蹭的是他胸膛。
他太高了,盲猜有一米九幾。
一米六的她,腦袋只能到他胸膛上面一點,還不到他的肩膀。
如此懸殊的身高差,讓她在他面前顯得嬌小玲瓏。
她就好像他養的孩子,貼一起尷尬的一批。
還有這男人看著穿衣顯瘦,但其實胸膛又精壯又堅實,才蹭了幾下她便眼冒星星,心跳加速了。
想起昨夜她疼痛難忍之時,咬了他,不知道留有牙印嗎?
鼻腔莫名一熱,她知道不能再蹭下去了,便仰起紅撲撲的小臉來。
見男人面色有些陰沉,她心下一咯噔,又口是心非地解釋:“臣妾才醒,還未洗浴,只是擔心如此臟亂黏膩模樣,惹皇上厭惡不喜,別的倒是不怕呢,能親近皇上,臣妾開心還來不及。”
司瀾宴被她小腦袋蹭得心口不適,但聽了她這話,堅硬似鐵的一顆心便軟了幾分,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傻瓜,朕也沒說嫌棄你。”
秦菱看到他俊臉上冰冷神色緩和了下來,知道此事揭過去了,也就松了口氣。
然后甜蜜蜜的話張口又來:“皇上您太過優秀,臣妾擔心自己配不上您,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以最好的姿態,迎接您的到來......”
“花言巧語。”
司瀾宴鄙棄地說著,揉亂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
“咕嚕咕嚕......”
這時,他聽到她肚子餓得咕嚕嚕響了起來。
“餓了?”他伸手摸了摸她嚴重凹陷的小肚子,然后吩咐一旁低垂著頭當背景板的宮人:“準備午膳送過來。”
秦菱被他帶有薄繭子的冰涼大手摸得小肚子起了層雞皮疙瘩,打掉了他的手。
由于此時他并沒有用力箍著她,她就像條滑溜的泥鰍一樣,輕而易舉從他懷里鉆了出來。
“皇上,布膳應該沒那么快,臣妾先去洗刷刷一下,馬上就回來了喔,您在這里稍坐一會,可以嗎?”
司瀾宴懷中一空,只余下空氣中殘留的淡淡馨香,想說不洗也是香的,但小女人已經兀自轉身走了。
秦菱昨夜在溫泉池里和暴君有的第一次,倒是知道方向。
她扶著酸軟的小腰,邁著無力的步子,拖著虛弱的小身子,往溫泉池方向走去了。
小青見秦菱如此任性,竟然敢丟下皇帝陛下就跑了,還無禮的要陛下等她,驚得魂都去了一半,不過見陛下并沒有說什么,也就放下了心來,去給秦菱沐浴做準備了。
司瀾宴看著秦菱瘦小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視野中,眼眸微微瞇起。
她從昨夜開始,變了個人。
難不成,是換了個芯子?
這種奇事他也不是沒有見過,面無表情地抬腿出了正殿,在清幽雅致的院子里坐下了。
藤桌上有書,他拿起書開始翻看。
頭頂桃樹開花了,陽光照耀下投射出一片稀疏的花影。
春風一吹,有花瓣飄落在藤桌上,一股清雅淡香襲入鼻端,和小女人身上的香味相似,還算好聞......
清幽宮,雖然名字給人感覺素凈普通,但卻是后宮里極為奢華考究的一座宮殿。
就說這人工溫泉池,面積大到可容納幾十人,還是用漢白玉砌成的。
小青往池子里撒入大把大把的玫瑰花瓣,一邊問秦菱:“娘娘,要加入牛乳還是粗鹽?抑或是都加了來泡澡呢?”
秦菱剛入了溫泉,聞言差點被這話驚得溺死在水里:“這......這么大個池子,那得浪費多少牛乳和粗鹽呀?”
小青笑了起來。
“給娘娘泡澡用的,怎么能說是浪費呢?娘娘您是萬金之軀,只要您享受了舒服了開心了,花多少都是值得的呀,反正后宮里都沒有幾個主子,用不完的,皇上也說過了,不管您要什么都給。”
秦菱想到司瀾宴清心寡欲,不喜親近女人,登基九年,至今后宮嬪妃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也就明了地點了點頭。
“不用了就花瓣浴吧,下次我用浴桶泡澡了,再加入牛乳和粗鹽。”
穿書前,她可是二十四世紀良好公民,在校大一學生,貫徹和學習的是勤儉節約傳統美德,撒這么多花瓣下去她都有些肉疼呢。
“娘娘,您好像變了耶......”
小青滿臉驚奇地走過來,在秦菱背后蹲下了。
當她看到秦菱身上的青紫斑駁時,更加驚奇了,忍不住叫了起來。
“娘娘,您這是......”
秦菱垂眸看了看自己,想到昨夜發生的不可描述之事,原本蒼白無色的小臉蛋火燒火燎的,反常的比那熟透的紅蘋果還要紅上幾分。
偏偏小青還在問她:“娘娘,您疼不疼呀?”
她心頭一梗,用力搓洗身上的痕跡:“好了,我自己來洗吧,小青你可以出去了。”
等這丫頭出去了,她才好逃跑,老是跟著她做什么呢?
小青嚇得搖頭:“別,奴婢生來便是伺候娘娘的,您若趕奴婢出去了,皇上會處置奴婢的,而且奴婢也不放心您一個人在這,我不說了便是。”
這時,秦菱眼尖的瞥見門口也有宮人把守著,只能嘆了口氣,暫時歇了逃跑的心思。
靠坐在溫泉池邊,讓小青在一旁張大嘴巴瞪著大眼伺候。
算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逃跑也不能急于這一時。
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逃出宮去的。
比方說,月黑風高夜,趁大家都熟睡了,再行逃跑計劃。
總之,暴君兇殘嗜血,她可不能重蹈原主覆轍,她穿書后要譜寫不一樣的篇章!
秦菱謀劃好之后,開始好好泡溫泉。
火紅玫瑰花瓣鋪展在水面上隨波蕩漾,池邊一片片雪白紗幔輕輕飄飛,水溫剛剛好。
秦菱直感嘆古代皇宮里的人會享受,泡澡也太舒服了吧。
當然了,得忽略掉小青那又驚訝又心疼又羨慕的眸光。
躺在溫泉池里,她都不想出來了,心大地閉上眼睛打起了盹。
最后還是小青緊急地將她拖出了池子:“娘娘快別睡了,皇上還在咱們宮里等著呢,娘娘您快醒醒呀!”
“怎么,天亮了嗎?”
她睜開眼不明所以地問。
小青被她一臉懵的表情整無語了,拿過干帕子給她擦凈身體。
觸及她身上的青紫斑駁時,小青心細地給她上了一層潤膚去印的精油。
最后,捧著一套粉色裙裝要給她穿上。
經過這么一折騰,她睡意全無了,搖了搖頭:“不穿這個,穿旁邊那套米白色的吧。”
小青又麻溜地拿過米色軟裙給她穿上,將她按在梳妝臺前坐著,手巧地給她弄起了頭發來。
期間她那不爭氣的小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
所以,當小青要給她描眉施粉時,她制止了:“這樣就可以了,別讓皇上久等了,我肚子也餓了,該吃東西了。”
吃飽了,夜里才有力氣逃跑呢。
“行,娘娘天生麗質底子好,不涂抹胭脂水粉也好看,只是顯得病弱了些,不過搭配這米白長裙剛剛好。”
小青說著又按住她,給她佩戴上一對珍珠耳環,頭上插了銀絲流蘇,又裝點上幾朵小白花。
看著完美呈現于自己面前的杰作,小青眼冒星光,被迷得不要不要的,激動地把雙手一拍。
“娘娘,您這副俏模樣,便是咱們高冷禁欲的皇帝陛下見著了,也定會迷了心智。”
她好笑地拍了拍小青肩膀:“行了,別打趣我了,咱們走吧。”
在小青攙扶下,秦菱出了洗浴池,走過偏殿和正殿,在院子里見著了暴君司瀾宴。
司瀾宴一襲白衣,玉冠束發,脊背挺拔孤傲地坐在藤桌前,微微垂眸,白皙修長指節握著一只小茶杯淺酌了一口,很隨意地翻著一本書。
院子里伺候的宮人見著秦菱,正要出言稟告司瀾宴,秦菱卻朝宮人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于是宮人們便都聽話地低垂下腦袋。
秦菱邁著纖細筷子腿,悄無聲息地靠近司瀾宴,到了他身后時,她伸出雙手一把捂住了他的眼。
故意壓低嗓音,不讓他認出來:“皇上,您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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