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啊!”
“我覺得我不算是英雄啊,那些冒著槍林彈雨在前線的才算英雄!”
“你這什么話!勇斗歹徒,咋不是英雄了!”
“可是,我覺得,我只不過做了很正常的事啊,突然面對這么多的宣傳,我覺得很不適應!我就是普通人啊!
看這,免費住著單間病房,用著最好的醫療,我覺得有愧呢!
能不能取消明天司令的慰問和記者的采訪!”
“嘁!”謝燕秋第一次覺得丁飛陽傻傻的,和之前那個比原主懂很多,又有些高冷的丁飛陽不像一個人似的。
啊,不會他在斗歹徒時,也死過一次,換了一個穿越過來的靈魂吧?
謝燕秋瞬間又覺得自己真是異想天開!
穿越的事本來就極少的,哪里這么巧,兩個人都是穿越過來的呢!
而且,暫時沒有發現,丁飛陽表現太多的不合理之處。
“趕快睡覺吧!軍區司令的事,難道你要做主嗎?
咱們今晚都要好好休息,明天以飽滿的精神出現在大家面前。
也好讓那些關心著你的人們放心!”
自從丁飛陽的事跡報道出去,很多人把信寄到了報社,希望轉交給丁飛陽,都是社會上好心人的關心,祝福,甚至還有求愛信。
杜萍拿過來不少,謝燕秋怕丁飛陽受累,也沒有讓他看,自己看了后,會撿有趣的有意義的給丁飛陽讀一封。
兩個人在各自的床上睡下,都不再說話。
他們都以為對方睡著了,其實兩個人還是都睡得挺晚的,畢竟,明天軍區司令要來,還要帶著不少記者,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陣仗。
……
此時,李士勤老兩口也沒有入睡,李士勤正在失眠中。
“老頭子,能不能消停點,翻來翻去搞得我都睡不著!”
“愛黨啊,這事我考慮半天了,也不知道怎么辦?”
“啥事?”
“就是飛陽的事,飛陽和咱們的關系,現在不止我秘書司機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了。
宣傳部門這兩天一直找我申請,說配合軍區做一個關于丁飛陽的宣傳,丁飛陽是一個典型人物,雖然僅只是見義勇為,也足夠成為宣傳典型。
但如果把我和丁陽的傳奇關系加進去,省委書記失散的孫子,再加上見義勇為的英雄,這樣宣傳起來更吸引人注目。
有我這個身份的加持,丁飛陽的宣傳可能會更加成功一些。”
“那就宣傳唄,反正,你和飛陽這關系,也不可能一直瞞著呀!
飛陽是貨真價實的英雄,又不是沾了你的什么光才成為英雄的,這是差點付出生命換來的!”
“軍區黃司令,也和我聯系,希望我明天和他一起去慰問丁飛陽。
我還沒有同意呢!”
“我看可以,飛陽出事以來,省政府也沒有出面慰問過,樹典型,樹新風,不正是現在社會需要的嗎?
你不能因為飛陽是你孫子,就故意雪藏他嗎?
古人有言,舉賢還不避親呢!”
“我總覺得不太好!人家會不會懷疑,飛陽并沒有干特別英勇的事,只因為我和關系才被當典型來宣傳的?”
“你就是想得太多!
我覺得你要因為這個原因,不公開代表政府去慰問飛陽,是對飛陽的不公平!
如果飛陽和咱沒有關系,恐怕你早代表政府慰問了!”
“算了,我還是不出面了!
馬上換屆選舉了,咱這家庭的私事,還是不要占用公共資源了!”
“這次換屆,你去京都的可能大嗎?”
“不出意外的話,很可能去京都!”
“飛陽的事,你做主吧,就是覺得有點委屈了飛陽!”
“這孩子,對功名沒那么在乎,你沒有看出來嗎?
感覺他就是一心只想做學問,其他什么都不稀罕!”
“要是峰兒也這么努力就好了!”
“別提他了,這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學好!
不指望他能為社會做什么貢獻,只希望不要危害社會就好!”
“你不露面,明天我要不要去醫院,我一露面,記者肯定要打探我和飛陽的關系!”
“要不,你早點去看一下飛陽,安排安排,早點回來吧,等采訪的時候,你也別露面了!”
“行吧,你這個官當得,家里人不但沾不了光,為了你所謂的避嫌,甚至比普通人還不如!”
“咱是干部,就要一身正氣,兩袖清風!
你有啥不滿意的,當年多少戰友都死在戰場上,咱們不但健康活了下來,還都當了不小的官,人要知足!
現在有些年輕干部,當官就是為了升官發財,這樣的官哪能不犯錯誤!
老太婆,我真的特別知足,飛陽回來,讓我覺得人生特別的圓滿!等丁飛陽恢復健康,咱們回老家,向老祖宗報告一下!”
“嗯,是老祖宗保佑飛陽重新回到我們身邊來!”
……
第二天一大早,顧愛黨就來到了醫院,在別人還沒有上班的時候就煮了早餐送過來,平時的早餐,謝燕秋都是去食堂打的。
聽大夫說今天丁飛陽可以吃粥,顧愛黨特意煮了粥送來。
謝燕秋裝了一碗粥,給飛陽裝了半碗粥,飛陽剛能吃些流食,卻也不能多吃。
謝燕秋先給丁飛陽喂粥,顧愛黨搶了過去:
“燕秋,我來,你去吃你的!”
謝燕秋還想推辭,顧愛黨已經不由分說地拿走了湯勺。
顧愛黨仔細喂著丁飛陽吃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一口用手帕精心擦干凈嘴角。
仿佛照顧一個小嬰兒一樣細心。
李峰小的時候,顧愛黨也是這樣精心地養育,可惜,養出一個不懂事的。
而這個丁飛陽,她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小時候的樣子,甚至,丁飛陽小時候,連個照片也沒有留下。
想到這里,丁飛陽受傷是不幸,但能夠這樣親手照顧他,何嘗不是從某方面彌補了老人的遺憾呢。
說起照片,丁飛陽一直有點遺憾。
丁家是窮,但丁家四個哥哥,小時候,都留下了照片,只有丁飛陽沒有。
喬蘭花解釋,當年,走街串巷的照相人員,來照相時,哥哥們都在家,而丁飛陽因為和小朋友跑出去玩了,沒找到他,所以沒有給他照相。
那一年,丁飛陽四歲。
喬蘭花以為四歲的丁飛陽的沒有記憶,哪里知道,丁飛陽的記憶力很好。那年照相的事,他記得一清二楚。
也是他對于童年最早的灰色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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