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推開,迎著光站著一個女人,一個美到讓人無法用直觀的言語訴說的絕色佳人。
烏發梳成云髻,一身洛粉色的束胸襦裙,將她的腰身勾勒的窈窕無比。
當她向你走來時,恍惚間會讓人以為是盛世來臨。
詹裕恍惚了一瞬,等他收回視線時,那份美貌沖擊余力還在,讓他一會兒想要說的話打了個結。
對于最先知情的柴溪看著她,眼神里閃過一絲懊惱,是他太魯莽太嫉妒才導致蟻覡的身份被暴露了,如果有任何懲罰他會擋在她的面前,即便是讓她退學......
楚凌河直接楞在那里,一雙狗狗眼從震驚到失神再到迷茫,他沒有想過蟻覡是女的,畢竟整個時代鮮少有女子出來拋頭露面和男子一起去書院甚至成為書院老師。
整個國家都提倡女子無才便是德,在這種觀念下,絕大多數女人頂多會識幾個字,像蟻覡這般學識淵博的女夫子還從未出現過,所以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他會是她......如果他是她,可他又不是他,那么自己喜歡的人到底是他還是她?
晁蒼的震驚程度不亞于任何人,但是他的驚喜也是異于任何人的,原本他就對自己的性取向產生了些許懷疑,他喜歡女人,各色的美人,但是他沒喜歡過男人,只有蟻覡除外,他也糾結過,可是她對他的吸引力實在過盛,讓他無法輕易就用性別斬斷所有和她的聯系。
羋熠和宋濂也微微驚詫,但是他們臉上的神情并未有什么太大的改變,只是被蟻覡的女裝驚艷到了幾分。
詹裕清了清嗓子,借此讓自己捋順自己要說的話。
“情況你們都看到了,翰林書院不接受女學生和女老師,所以很遺憾,蟻覡無法繼續在此執教。”
意料之中的結果,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
“我有異議。”晁蒼立刻起身反駁詹裕的話,“男女性別不應該成為限制條件,否則我們就會失去這么優秀的老師不是?更何況翰林書院并不是皇家書院也非官辦書院,可以不必按照官方的規則辦事。”
蟻覡坐在靠門口的位置那里有單獨的一張椅子,就是為她準備的。
她只是靜靜坐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若不是還在呼吸,她大概就像是精雕細琢的雕塑,冷冷的強勢的綻放著她的姝麗。
所有的男人都跟她保持了近五米的距離。
這個位置自然是詹裕安排的,男女大防不可破,即便這里已經有人和她逾越了那道線。
“晁蒼,書院不接受女性,這是一開始便制定好的規則和底線,而蟻覡作為來書院應聘的人,她自然清楚,否則也不會女扮男裝而來。”
這次詹裕沒有順著他的思路辯駁,他只是繼續闡述了既定規則。
對他來說制定好的規則就應該遵守,不應該也不能因為任何人進行改變,如果規則隨意可變動,那么規則就失去了它應有的限制力,沒有用的規則等同虛設。
規則制定好,那么所有在此場景下的人都要在規則下行事,不遵守就需要懲罰和處理。
“詹老師,我......”
柴溪站了出來,他想要為蟻覡說什么,可是卻無法從詹裕的話中找到可以為蟻覡辯解的方向,所以話語未說完便沒了后續。
晁蒼余光掃了眼柴溪,冷笑道繼續為蟻覡辯解。
“規則是人制定的,那么規則的維護和修改也是人負責的,既然有這個權力,為何不能將規則修改到合理公平?詹老師如此固執己見,是為了維護規則,還是另有私心......”
他暗指詹裕在包庇柴溪。
不過詹裕并未退縮。
“晁蒼,書院并未規定不許尋歡作樂,否則你便是第一個要處置的。”
雖然柴溪強迫蟻覡,行為出格且不端,但是就書院的規定來說,以下犯上是謂不尊師重教,但是蟻覡是女人,她的教師身份便失效了,因此并不能就此給柴溪定責,如果真的要追究,這也是蟻覡去告官,控訴柴溪對她欲行不軌。
總之,書院是不能代衙門行使權力。
院長和副院長都沒有說什么,而楚凌河只是一直看著蟻覡,關于老師的爭論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他只知道,蟻覡不能留在這里了......
就在晁蒼想要繼續辯駁時,蟻覡先一步開口制止了。
她實在不想聽他們兩個人的辯論賽,反正她在這里的任務已經差不多了,翰林書院她早就不想待了。
“兩位不必為了爭吵,我接受書院的要求,行禮已經收拾好了,今日便會離開。”她站了起來,對著所有人鞠了一躬,“非常感謝各位對我的照顧,以后各奔前程,各自珍重。”
等蟻覡說完這番話,眾人面色各異。
而她并未在意,只是將視線投向了楚凌河,她隔著六七米的距離望著他,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歉意笑容,“凌河,對不起。”
說完她便轉身要離開。
但是一道清肅的聲音叫住她。
“蟻覡留一下,其他人可以先離開,我有幾句話想要跟她說。”
羋熠似乎一早便知道他的打算,便帶著微笑起身離開。
其他人也接連離開。
柴溪有些不甘心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可是他又不能為她做什么,那種無力感讓他恨極了,或許只有爬到高位才能為她遮風擋雨吧,現在的他還不夠資格。
房間里只剩下蟻覡和院長宋濂。
這應該是他們第二次的獨處。
“宋院長,不知有何指教?”
她的臉上沒有半點離開書院的負面情緒,甚至說,他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喜悅。
為什么呢?
他正這么想的時候,同時話也問出了口。
“為什么?”
蟻覡覺得這話有些無厘頭,她歪著頭,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蟻覡,為什么我總看不懂你?”
宋濂起身走到她的附近,離她咫尺距離,眼睛半睜著,濃密的睫毛下,半隱著一雙泛著點點藍的黑眸。
“......”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有些茫然的眨著眼睛,纖長的睫毛似展開翅膀的鳥兒,撲靈撲靈。
“從你來書院面試我就知道你的身份,只是那會兒我以為你是想要掙脫社會對女性的偏見和束縛,所以我默許你進入書院教書,但之后你的行為讓我越發詫異。”
“從故意為難柴溪開始,明明之前你們素未相識,到底為何如此排斥這個學生,甚至于買兇......我不懂。”
“接著你又開始對楚凌河示好,處處關心照拂不說,還與他單獨相處,你明明知道他有斷袖之舉,為何還要主動靠近......”
這應該是她認識院長一來,聽到他說的最多的一次話了,而話里透露出了相當多的信息,讓她有些心驚,這男人為何知道她這么多的事情?明明他并不常待在書院里,等一下,他雖然不常在,但是副院長在......
“所以蟻覡,你能告訴我,來書院是為了什么嗎?”
她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句有些淺顯又讓人覺得驚訝的話。
“為了釣金龜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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