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章并不是沖動之下做的決定,而是她深思熟慮后的結果。
無論是從她的角度,還是從身體原主人的處境來看,這個婚姻對她而言只有禁錮與折磨,并不值得留戀,不如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賴弋城有些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想到昨天之前她還死活不同意離婚的樣子,就覺得她的話并不可信,進而冷嘲道。
“怎么,又換招數了?這次想要以退為進?”
“不是。”
輕聲的嘆氣后,時章便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測,也不知道這對夫婦日常是如何相處的,為什么她的話能被男人曲解到這個地步。
離婚是以退為進的意思嗎?
難道不指代終結兩人關系嗎?
賴弋城聞言握住門把手的手一頓,隨即轉頭看向女人,眼鏡背后的眼睛透著冷意,他在打量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把戲一般。
然她的眸子沉而寧靜,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一瞬間便和他昨晚記憶中的那張臉重合,這種平靜淡然甚至到了一種超然物外的地步。
“你先去工作吧,等你回來我們再談,我先上去休息。”
時章從手機里得知男人是個總裁,平時比較忙碌,基本是早出晚歸,至于真忙還是單純不想要面對她,從她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來看,多半是后者。
說完便轉身上了樓,身上的白色睡袍有些大,因而腰間帶子系得很緊,掐出她纖細的腰身,從背面看,她的脊背挺直,走上樓梯的時候莫名帶著一股高貴又綽約的氣質,就像經過訓練的貴族佳麗一般。
意識到自己盯著女人的背影看的有幾分出神,男人有些微慍地收回目光,冷哼一聲,“欲擒故縱罷了。”
拉開門,進入別墅外客廳,高端布藝沙發上正端坐著一個男人,聽到開門的動靜便立刻起身,恭敬跟他打了聲招呼。
“賴總早。”
這人黑發黑眸,外加一身黑色西裝配套黑色領帶,看起來便是個干練的人。
賴弋城鮮少將情緒帶到工作中,即便是面對自己的助理兼司機,壓下臉上的不悅煩躁之色,禮貌回應。
“早,雷文,今天也辛苦你了。”
“賴總客氣了,今天上午有公司年度財務預算審計會議,剛收購的華旗影視ceo想要跟您私下見一面,商議華旗后續的發展規劃,您看下午一點方便嗎?”
賴弋城略一思考便同意了。
“可以。”
他對雷文的工作能力很放心,所以他提供給自己的日程規劃定然是最合適的。
“好的,那到公司我就讓趙秘書去回復了。”
說完今天的臨時工作安排后,男人便抬腳往外走,他緊跟上去。
能感覺到老板今日心情不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位的緣故。
他暗暗回頭掃了眼,真是罕見,那位居然沒有出來送老板。
要知道平時可是雷打不動的。
林肯駛離別墅,進入車道。
雷文透過車內鏡看了眼后座的老板,發現他仰靠著座背閉著眼休息,便默默將車內的空調溫度調高一些,以免他著涼。
過了會兒,賴弋城的手機震動,他掃了眼,是一條微信,待看到內容后,臉上神情變得溫柔了些,原本稍顯煩躁的眉眼也舒展了開。
“雷文,和華旗ceo的見面往后推遲一個小時,中午我要和陸韞共進午餐,還是訂她最喜歡的那家餐廳。”
“好的,賴總。”
雷文立刻應下。
透過后視鏡,他能瞥見老板臉上的不勝自喜,這種愉悅的神色鮮少出現在他的臉上,能讓他露出這個表情的人,他目前已知的只有那個女人,陸韞。
賴氏別墅
時章去二樓找到自己的房間,側躺在床上很快便入睡。
她做了一個夢,走馬觀花式地看完了她此前的一生,她是童星出道,之后便一直在娛樂圈浮沉、沉浮。
有痛苦掙扎,有努力打拼,有明刀暗槍,有鮮花掌聲,有滿天唾罵,有光環加身,也有毀身敗譽,自然也包括了終結她生命的那場車禍。
恍恍惚惚間,她好像感覺到自己離開了被車禍毀掉的身體,像是受到指引一樣往一個地方飄去,她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但冥冥中感覺到了對面的召喚,只是她還沒穿過那道半透明的門,就被拉扯到了一個地方,短暫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來到了這里。
她睜開了眼睛,下意識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痛感,意味著還活著。
伸手撈起床頭柜的手機看了一眼,她已經睡了四個小時,現在剛好是下午一點。
她打算出去看看,對她而言,現在算是新的開始了。
之前查看了女人的支付寶、微信錢包等線上支付,發現余額零,而銀行卡錢包之類的,找遍了房間也沒有。
唯二的收獲只有一張黑卡副卡和一圈瑪莎拉蒂跑車鑰匙。
根據時章朋友圈的提示,這兩個東西都是男人給的,黑卡副卡是在他們結婚后,男人給她的,沒有密碼沒有消費額度限制,隨便她買,而跑車則是在他們訂婚時,男人送她的禮物。
她不知道時章怎么想,就她這個旁觀者來看,這禮物相當不走心,時章不會開車,沒有駕照,如果是個喜歡她的人送跑車可能是鼓勵她去學車,但男人很明顯不是。
想起來早上男人聽到她要離婚,一臉質疑,或許該讓他看到她的決心。
她是真的想要離婚。
當務之急是先找個律師咨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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