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耿介知道,世賢并沒有見過四殿下。
他便上前介紹道:“世賢大人,這位是四帝姬,您的女兒。”
李肇錫遲疑的目光落在了重華的身上,這是他第一次見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雖然他并不想承認她是他的女兒。
“這詩是你寫的?”
小女嬰鄭重的點頭。
李肇錫眼神里透露出的打量和質疑不加掩飾,且不說他難以置信,耿介也是驚訝非常,當觸及世賢看向他求證的視線后,他便立刻開口肯定道:“是的,這詩是小殿下剛才寫的。”
“你寫這首詩想干什么?”
李肇錫盯著她問道。
之間小女娃將手指放在了其中一句“父慈子孝”意思是讓他履行一個父親的責任和義務。
“你以為一首詩就能說服我?”
李肇錫哂笑道,眼神透著輕蔑。
重華眼珠子轉了轉,她便用手拉著耿介的袖子,然后伸手指著旁邊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意思是讓他拿過來。
耿介照做后,兩個男人便看著小女娃握起筆,在紙上有些吃力地寫道:“無論如何,兒臣無錯,請父就事論事,不要針對兒臣,偏見是一座山,兒臣不想父愛隔山海。”
她很少用這么不趁手的毛筆一口氣寫這么多字。
寫完之后,她的小手已經有些握不穩毛筆了,小手顫抖著放下毛筆,看著李肇錫,想要看看他是否能被她說服。
如果說剛才他還有所懷疑,但是現在,他便信了八九。
可是他依舊覺得心里還有有道坎好像過不去。
“如果我堅決不認你呢?”
重華一聽,這男人當真固執如此?
如果這樣還無法說服他,那她就只能用最后一招——裝可憐。
“嗚嗚嗚~嗚哇——”
小帝姬嘴巴一癟,突然開始嚎啕大哭,哭聲很大,眼淚也很大,吧嗒吧嗒地落在紙上,把上面的字跡暈染開。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手足無措。
他們都不會哄孩子怎么辦?
“嗚哇~”重華邊哭著,兩只小手便張開,小心翼翼地伸向李肇錫,那雙冒著水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盯著他,似乎只要他抱她,她就不哭。
李肇錫從來沒抱過這么小的孩子,他只能放下手中的書,嘗試性地張開手臂,將她納進懷里,他其實早就被重華說服了,如今把孩子惹哭了,他覺得自己應該負全責。
等他把女娃抱在懷里后,她的哭聲便漸漸化為了嗚咽,到吸鼻子,漸漸便止住了啼哭。
此時的李肇錫和耿介心里都浮現了一個想法。
這小東西不會是在裝哭博取同情吧。
只是她不說話,想必問她也不會回答。
臂彎中的小女娃破涕為笑,他用食指輕輕蹭掉她的眼淚,她濃密又纖長的睫毛便掃到了他的指背,輕輕掠過,像是短暫停留的蝴蝶一般。
她的笑臉確實比哭面要更加可愛。
或許有個女兒,也不錯。
李肇錫做夢也沒想到他居然就這么被一個女娃娃打動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對于女娃娃一無所知。
重華便將視線移到耿介身上,示意耿介代替她回答。
“回世賢大人,四殿下名曰:萬俟重華。”
李肇錫抬眼掃了站著的男人,便繼續問道:“那她多大了?”
“八個多月,還未過周歲。”
聽到小女娃的年齡,李肇錫更加覺得驚奇,這么小就能看書寫字甚至還會寫詩?難道他的女兒是個天才?
“她什么時候開始來藏書閣的?”
他記得之前他過來時沒有見到她。
“回大人,已經半月有余。”
“這半月都是你帶她過來的?”
“是的,世賢大人。”
重華突然用手抓著他的衣袖,吸引他的注意力,便身子前傾,想要拿毛筆寫什么。
李肇錫便順著她,將她放回桌子上。
她又拿起毛筆,在紙上寫著:“以后父親帶我來看書,可否?”
耿介看到這句話,覺得自己似乎被小帝姬拋棄了,果然工具人就是沒有地位啊。
而李肇錫則看著這句話,又看著跪爬在桌子上的娃娃,回問了一個和她寫的字不相干的問題。
“八個月應該可以開口說些簡單的詞語,你為什么不會說話?”
重華想翻個白眼,但是她忍住了。
拿起筆繼續寫道:“還不到時候。”
寫完后,她便將這句話蘸濃墨涂掉。
耿介只覺得有些心驚,很明顯她這句傳達出了兩個信息,她可是開口說話,但是她現在不能說。她有自己的打算,到了該說話的時候,她自然會開口。
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心機?
李肇錫同樣暗驚,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小小年紀竟然城府如此之深。
而她將這件事告訴他和內侍主管,是代表對他們的信任是嗎?
李肇錫取下她手里的毛筆,大手從她的腋下將人抱起來,讓她和他對視。
“你真的只有八個月大嗎?”
重華點頭,微笑。
只要她不說,誰知道她的歲數已經longlongold。
當天是李肇錫抱著她回去的,自從父女兩恢復關系后,耿介好似成了第三者一樣,只能艷羨看著貼貼的兩人。
他到不是找罪受的性子,只是這段日子抱四帝姬習慣了,她小小一個,不沉不說,身上還帶著奶香味,又那么聰明漂亮,誰能不喜歡。
耿介則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還在他那兒等著接帝姬回小院子的馮奶娘。
馮秋蘭聽說了后喜極而泣,她的小殿下終于熬出頭了。
她也不再久留,行禮告辭。
當天,李肇錫便召集了全殿的宮人,把重華正式介紹給所有人。
“從今天起,四帝姬便跟我一起住,她是我的女兒,你們都需好生照顧她。”
“諾!”
秦九歌看著李肇錫臉上遮掩不住的喜色,她心里非常不平衡,這個四帝姬到底使了什么招數居然讓世賢大人認了她。
明明四帝姬那邊送來的信都被她毀掉了。
少女藏于水袖下的拳頭緊緊攥起,真是不甘心,讓那個女人的女兒得了便宜。
重華終于搬出了小院子,連帶著她的兩個宮女和奶娘馮秋蘭也都從那里出來了。
馮秋蘭還是貼身照顧著重華。
只是她和重華待在一起的時間大幅度減少了,因為李肇錫越來越喜歡和她待在一起,幾乎去哪里都會帶著她,不過他們兩人最喜歡的就是一起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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