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母打量著王歸仁的面相,看出他是一只笑面虎,心里莫名就有了幾分隱憂。
再看涂雅麗,又有些心定。
好歹涂雅麗對童畫上了心。
昨兒個涂雅麗回去后,將王芳做得事都說給王歸仁聽了。
王歸仁心里并不覺得王芳做得有多錯。
對方對童大來有恩,又不是對王芳有恩。
對王芳而言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更何況這些人際往來不是靠著心善。
說白了,雙方就是等價交換。
對方顯然和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船走得很快,需要借風,社交是互相成就,而不是扶貧。
不過面上,王歸仁給足了童大來的面子,也給了關母面子,沒有提王芳被打的事。
這才是他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我們今天就打算把童畫過繼的事給定下來。”
童大來:“是不是太急了一點?”
童畫她親媽還在醫院住著呢。
涂雅麗:“急什么?還是你老婆又鬧什么幺蛾子了?”
童大來神色尷尬,昨兒個他回來之前,王芳確實說了她受傷了,過繼的事起碼等她傷好再說。
“她是童畫親媽,若是她不在場,是不是不太好?”童大來看向小舅子。
他不在乎王芳在不在場。
但小舅子的態度,他在乎。
涂雅麗捅了王歸仁一下,讓他說話。
王歸仁無奈,“沒關系,過繼給我,她以后也不是看不到。”
小舅子表態了,童大來就放心了。
童大來轉頭問童畫,“你戶籍證明帶回來了嗎?”
下鄉之后,戶籍是跟著走的。
童畫點了點頭,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幾人去了街道辦,又去了一趟派出所。
在改姓這問題上,王歸仁改變了主意。
他希望童畫改姓王。
涂雅麗神色一冷,之前王歸仁可從沒在意過童畫姓什么的問題。
童大來不反對,一個女兒而已,姓什么都可以。
涂雅麗不滿的說:“不是說好了跟我姓涂嗎?”
王歸仁笑著說:“要不問問童畫,看她想跟誰姓?”
壓力轉到了童畫身上。
涂雅麗道:“讓她選?你是她親舅舅,她還不是選你?”
王歸仁目光停在她臉上,略微揚眉,“你不也是她親舅媽嗎?”
涂雅麗心里一沉,王歸仁這么說,就是不打算讓步了。
他怎么忽然想要讓童畫姓王了?
涂雅麗故作生氣,一臉他說話不算話的惱色,“那就先姓童,等回頭商量好了再改姓。”
王歸仁沉默了下來,看向童畫,正要說什么讓童畫和他同一陣線。
涂雅麗不耐煩的打斷他,“怎么?你們一個親舅舅,一個親外甥女,還想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外人?”
童畫知道舅媽是在幫她,看著舅媽的眼神亮亮的,心里也是暖暖的軟軟的。
大庭廣眾之下,王歸仁也沒好繼續說什么。
再說下去涂雅麗就成了外人了。
有王歸仁在場,過繼上戶口,收養證明都很順利。
王芳不在場,也沒有人鬧幺蛾子。
童大來:“……”
他這算不算撿漏?
童畫還是姓童。
成功過繼了,涂雅麗心里還是很高興的,眼里透著幾分心情不錯的愉悅。
童大來在看王歸仁,臉上……好像一直都是笑模樣。
應該心情也不錯?
“歸仁,我想讓你姐去上個班。”童大來提了起來。
王歸仁目光帶著探究,在童大來臉上停頓了幾秒,“缺錢了?”
童大來忙說道:“你外甥不是在部隊,就是在下鄉當知青。
你大姐成天在家里沒個主心骨,容易胡思亂想。
我就想讓她去上個班,免得她在家里天天惦記孩子胡思亂想心情不好。”
王歸仁微微有些遲疑,他姐結婚后這些年在家里照顧孩子家庭,并沒有出去工作過。
何況童大來這些年都沒提過這件事。
偏偏他老家人來了后,就想到讓他姐去上班。
很難讓他不想到這件事是不是童大來的老家人提出來的。
王歸仁看出的問題,涂雅麗也看出來了。
王歸仁的抗拒,涂雅麗也看出來了。
“姐夫說的也沒錯,之前大夫不也讓她不要杞人憂天胡思亂想?
她有了自己的事做,就沒那個閑心在別人家的事上瞎操心了。”
涂雅麗的神色冷漠又嘲弄,顯然是厭惡極了王芳。
王歸仁又想到了他姐之前在涂雅麗說的那些不該說的話,神色微沉。
“你打算讓她做什么工作?”
瞧瞧王歸仁說話的這底氣!
外面一份工作能搶破頭。
一個家庭因為一個鐵飯碗鬧的四分五裂的都有。
而在王歸仁的口中,仿佛他姐想上什么班,他都能給解決了。
童大來趁機說道:“我打算把她安排到我們廠里車間去工作。”
王歸仁臉色不變,看著童大來的目光卻深沉起來。
工人對旁人來說是個極好的工作。
但對于他王歸仁的大姐來說,又累又臟還辛苦,并不是什么好工作。
童大來怕被王歸仁看穿小心思,“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能看得住,免得她脾氣上來得罪人。”
王歸仁目光幽幽的看著他,
童大來頭皮一緊,嘴上苦笑著,“我這副廠長當的就不體面,廠里的人都不服我。
若是她再高調的進廠,我就更不能服眾了,也連累你被人戳脊梁骨。”
說完,童大來又補充,“等她做一段時間,風平浪靜了,也能想辦法再給她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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