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舒荷和周衡起爭執時,寧枳的身子就瞬間緊繃了幾分,此刻一聽到寧語的聲音,她直接害怕地發抖,緊緊抓著舒荷的衣服害怕她丟下她似的,什么都不會說,只會不住地叫她媽媽。
周衡看著她。
舒荷抱著她也是連忙拍著她哄,“枳枳不怕,媽媽在呢,媽媽在呢。”
寧枳這才平靜下來。
寧語看著這一幕,擰了擰眉又要說什么,這時周衡朝她看過來,黑眸平靜,無風也無波,她卻猛然頓住。
而舒荷僅僅哄著寧枳,并不在周衡面前要求她什么,看到周衡看寧語,再次說:“周衡,我真的不能接受陪自己的女兒還被監視。”
周衡收回目光,直接說:“那我們之前的約定全部作廢。”
舒荷先是一怔,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臉色變了又變,但見他不似玩笑的模樣,她瞬間不說話了。
“有什么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周衡見舒荷沉默,對一旁的中年女人說了這句話,再次看向寧枳,低沉的嗓音說:“我走了,寧枳。”
寧枳看向他。
四目相對一瞬,她又滿是依賴地把臉埋到舒荷懷里,根本就不關注他這個人。
周衡也轉身大步離開。
而寧語看到他出去,瞬間也跟了出去。
寧枳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不知怎么了,忽然再一次扭過臉去看。
舒荷沒注意她,而是看著追出去的寧語,臉色異常難看,但見中年女人看過來,她又低下眸,溫柔地哄著寧枳,“枳枳,他們都走了,你到床上睡一會兒好不好?”
寧枳抬臉看她。
舒荷溫柔地對她笑。
寧枳看著,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用力點頭,乖得不行。
舒荷摟著她往床邊去,寧枳純凈的大眼睛一直看著舒荷,跟著她到床邊,聽她話躺下。
只是躺下后,她的手仍攥著舒荷的衣角,像是小狗狗一樣,眼神渴望又討好地看著她,幾秒后期待地小聲說:“想和媽媽一起睡。”
舒荷看著她,溫柔笑笑,應了一聲好,掀開被子上床在她旁邊躺下。
幾乎是她剛一躺下,寧枳就瞬間鉆到她的懷里抱住她,緊緊抱住,臉埋在她的懷里,貪婪又滿足的模樣,像是人生里第一次和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起睡。
中年女人看著這一幕都驚訝地睜大眼睛。
她還從來沒看到過這么依賴媽媽的女孩子!
舒荷看著寧枳這樣也是微微怔了怔,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但很快又被程式化的溫柔取代。
與此同時,門外。
周衡出去,吩咐了門口的保鏢有事第一時間聯系他之后,就邊往前走,邊拿起手機,接通響個不停的電話。
不知道聽到什么,他臉色變了變,放下手機,腳步更快。
寧語追出來,本想質問他,看到這一幕,頓了頓,也加快腳步跟著他。
兩人一起跑到搶救室門口。
過去時,周父拿著手機在看,似是壓著怒氣要跟誰打電話,其他人聚在一起,也是一臉愁色,遠遠看上去,一片低氣壓。
周衡上前,周父察覺,朝他看過來,下一瞬就臉色難看地呵斥,“你還知道過來!”
章韻正在跟高令之說話,突入聽到這一聲嚇得心臟都抖了抖,瞬間朝周父看去。
周父是典型的知識分子,作為父親,一直都是開明民主的,再加上他小時候生過病,身體不算好,養成了儒雅的性格,因此,這還是章韻第一次看到他對周衡發這么大火。
看著他鐵青著臉,胸口急促起伏的模樣,她連忙上前,含著淚抬手為他順背勸他,“你生這么大氣做什么,他肯定是有事耽擱了。”
其他人也過來勸,周父壓著怒火問:“他這幾天等著出國能有什么事?”
這么長時間,他給他打了多少電話。
華庭御都距醫院是有點距離,可這么長時間他早該到了,他去哪兒了?
更可氣的是他中間有幾通電話竟然沒接。
而就在他沒接的那通電話中,已經緩和下來的老太太,又一次進了搶救室,且進去沒多久,醫生就下了病危通知書,老爺子當場就暈了過去,整個周家霎時一團亂。
因而,他此刻,根本無法理智面對周衡。
老太太如今的身體,有周述的原因,周衡也脫不了責任。
要不是他搞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老太太也不至于到今天。
他知道他也很清楚這一點。
別人有事耽誤有情可原,他不可以,就算有十萬火急的事,他也應該推了來。
可是,就算在無事的情況下,他竟然都這么懈怠。
他的這種態度他如何不生氣,他的親祖母對他來說就那么不重要嗎?
他想著這些,只覺得如果老太太今晚出什么事,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看著周衡,通紅的眼里一點一點流露出失望,但沒再說什么。
周衡頓在原地,看著他的眼睛,也什么都沒解釋。
之后,他一直守在搶救室外。
周策在外地,周奕最近接受了周衡的部分工作也不在海城,此刻這里只有周衡這一個男性孫子輩,接下來,醫生的交代都是周衡這個年輕人去處理的。
至于跟過來的寧語,走到章韻身前,問了老太太的情況后,就一直哭著陪在章韻身邊。
她看著跟醫生交流后,拿著手機在不遠處聯系外地專家的周衡,心里一陣陣刺痛。
猶記得當年,她一時糊涂被賀湛迷惑,跟他提分手,他當時連原因都不問,就淡淡地說了句好,沒過幾天她后悔提復合,他只問她忘記他了,她哭著點頭,他便沒再說什么,默認了復合。
他對她,好像一直都是隨她來去自由的態度。
曾經,她以為,她提分手時,他雖然沒有挽留,但那么輕易就答應她復合,對她肯定是有些感情的。
直到現在,看到他對寧枳的執著,看到他哪怕是在今晚這種情況下,都沒有輕易放開寧枳的手,她終于確認他沒有。
他從始至終對他就沒有男女之情。
可她是那么的喜歡他,甚至不僅僅是喜歡,還有依賴。
這么多年,他對她雖不像其他情侶之間那樣熱情,但只要她有什么事找他幫忙,他都會幫她解決,他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她也習慣了他的存在,失去他,宛如在她心上生生挖去一塊。
而他一直以來把她當什么啊?
她看著他燈光下深邃英俊的面容,只覺得心痛到了極致,痛得她什么都沒辦法去想。
與此同時,病房里。
寧枳已經在舒荷懷里安穩睡去,舒荷低眸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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