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黑痣男人蜷起了壯實的身體,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聲。
驟然間,滿身的汗水打濕了幾層衣裳。
臉色白的嚇人,眼眶里的血液,汩汩地往外流。
四下里,無不是響起了倒抽冷氣的聲音。
一雙雙緊緊縮起的眼睛,看向沈寧時,便像是雙手血腥的屠夫,心里源源不斷地衍生出了恐懼感。
而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讓押送黑痣男人的兩名黑甲士兵都心顫了一下。
沈寧一手提著帶血的破云槍,一手死死地攥住了男人的衣襟。
手下一個用力。
迫使男人湊近了她。
沈寧冷厲地看著他,用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字說:
“你該慶幸我子衿學生的眼睛完好無損,否則本將必然要你后悔來這人世一趟。”
她認定的人。
都是她的軟肋。
更是她的逆鱗。
秦老、赫連遠山、鄧伯斐先生等人,等人齊齊一怔。
峰會路上的挽紅箭,擔驚受怕的刺殺,如今卻又涌出了萬分的欣慰。
或許,這便是為人師長最想看到的這一幕吧。
圓臺的人群之中,姜森面頰流血,抬起清寒間頗有憂郁之色的眸,遠遠地看向了兇狠如一頭覺醒暴躁雄獅般的沈寧,定定地在原地站了許久,如同凝視著神來之筆濃墨重彩的化作,遙遙觀望了好久,唇角便勾起了發自肺腑的笑意。
清澈純粹的眼睛,也隨之濕潤了幾分。
“還好,箭上沒毒。”陳歡歡則松了口氣。
若是箭矢有毒的話,就算沒射到姜森的眼睛,也會通過血液順著脈絡蔓延到骨頭和臟腑。
由此可見,黑痣男人還想全身而退。
就算真的出了事,到時候只需要說箭袋里多出鐵箭是個意外便能輕描淡寫地揭過去了。
這也是黑痣男人被擒拿后還不見服軟的根本原因之一。
但他沒想到,沈寧二話不說,就要了他的一只眼睛。
根本不給他任何的退路。
“沈將軍!”
黑甲衛的副統領夏子縉瞪目喝道:“姜森身上只是有點皮外之傷,你難道還想要他的命不成?箭袋內多了一根正常箭,這也算是意外之事……”
“意外?”
沈寧腳步踏地,回身之際,披在身上的春日斗篷的下擺,在半空中劃出了一個漂亮又伶俐的弧度。
她的手腕一動。
破云槍身往前滑動。
沈寧抓住了頂部的槍身,二話不說就用盡力氣朝夏子縉投了過去。
似若百步穿楊般的精準度。
破云槍以飛快的速度往前而去。
撕裂長空,猶若離弦之箭。
電光火石間,沿著夏子縉的側臉擦過。
最后,破云槍重重地擦在了夏子縉身后的樁子上。
眾人無不是朝夏子縉臉上的血色傷口看去,震驚的發現,夏子縉的側臉,幾乎是完全復刻了姜森的傷。
夏子縉呼吸急促,胸腔內流動的血液好似都凝結出了霜花,變得冰冷。
他錯愕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出手果斷的沈寧。
在大多人的印象里。
休夫回娘家的沈寧,更多的是沉穩。
怎料她一怒之下,竟會在宮武宴上,直接對夏子縉動手。
“沈將軍。”蘇統領不得不出面。
“抱歉了,蘇統領。”
她幽幽抬眸,淺淺一笑,“手抖了下,蘇統領應當能夠看得出,這只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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