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小說網 > 女频言情 > 休了將軍后,她馳騁天下 > 第378章 顧景南為愛當外室

第378章 顧景南為愛當外室

  “沈寧。”

  燕長臨高舉酒壺臨風朝月敬沈寧,“這一杯酒,祝愿你和大宗師白頭偕老,長相廝守,亦愿沈家安泰,平定延續。”

  沈寧笑著舉起酒壺,“祝九皇子得償所愿,事事順遂。”

  兩人相視一笑,飲雪喝酒,賞月沐風,在這舊府邸里。

  經此一事,燕長臨不再執拗和沈如玉的感情。

  他漸漸明白了,一貫喜愛他的沈如玉,為何會會毫不猶豫選擇沈府而放棄他。

  正如此刻,沒有什么比為母報仇更重要了。

  情愛之事,不談也罷。

  世上信仰多如牛毛,男歡女愛的怦然,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九皇子。”

  沈寧喝了半壺酒,“梅妃之事,五皇子恐怕早已知曉,今朝告知你,并非是好意。”

  “我知道。”燕長臨笑了,“這是陽謀。”

  沈寧眉梢一挑,又喝了口酒。

  “東宮失主,儲君空懸,父皇膝下,尚未新歲就一連折損了兩個皇兒,眼下,不甘于寂寞的人,自是不愿沉在水面,終將要露出頭的。我也不過是一顆棋子,將我卷入這是非紛爭,但我明知五皇兄的用意,也不得不如此,因我是個有血有肉知冷暖的人,我無法忽視認賊作母的十幾載,無法對酒壇里的母親視而不見。因而,即便知曉五皇兄的用意,我也不得不知難而進。”

  燕長臨身在帝王家,自不會蠢笨到哪里去。

  只是從前,無心紛爭。

  但身在漩渦,又哪能輕易逃出去。

  只要活著,便是一顆棋。

  哪怕死了,也會被有心人利用。

  富貴王權帝主之位自古就沒多少人能不心動的。

  “沈寧。”燕長臨問:“人的貪婪,為何沒有盡頭?”

  “因為既要還要,因為欲壑難填,因為……”

  沈寧將剩下的酒一口飲完,笑望著九皇子,“因為是人。”

  燕長臨眸光微凝,似有一股激流,沿著四肢沖向了天靈蓋,直至頭皮發麻,使得他久久都沒能回神。

  沈寧眉眼清凌凌的繼而說:“本善是人,本惡還是人,矛盾掙扎,彷徨無措,堅定信念,都是人。人的上限和下限,從來沒有止境,一層人肉皮下的心,隔太多未知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燕長臨笑了,手里提著空蕩蕩的酒壺。

  他與沈寧之間的關系,甚是微妙。

  沈寧,差一點就是未婚夫妻。

  但兩人之間各有欣賞,君子如珩坦蕩蕩,不曾有過別的心思,而今孤男寡女獨坐風雪,亦是大大方方,言笑晏晏,共談上京多少事。

  燕長臨又拿了一枚仙藥給沈寧。

  沈寧微怔。

  “九皇子倒是膽大,一連盜走兩顆,就不怕圣上怪罪?”

  “仙藥太多,一兩顆不起眼,而且我拿了旁的去濫竽充數,沈將軍不必擔心,我自是有分寸的。那一顆仙藥是給如玉父親的,這一顆贈送于你,你且隨身帶著,日后說不定有需要的時候,據說失血過多之時,碾碎成粉灑在傷口,會有很好的止血效果。”

  燕長臨言辭舉止都比從前穩妥,“而且仙藥事關重大,你多一枚仙藥,也好多查一些。”

  “可知為圣上煉制仙藥的人,是誰?”沈寧問道。

  燕長臨搖搖頭,“只知是神醫谷來的,實力過人的白發老翁。”

  “圣上何時開始煉制仙藥的?”

  “不好說,定是有些年頭了,我覺得,或許比我出生之前還要早。”

  “………”

  沈寧又和燕長臨交談了諸多事,方才踩著月光踏夜色離開了顧府。

  興許腦子里一直在思考仙藥相關之事,又被梅妃死胎的真相刺激了下,又或許是最近事物繁忙焦慮憂心,且平日里喝了不少的酒,以至于今晚一壺酒下腹,只有些頭暈目眩,天地微轉如墮迷霧,便無再多的失智醉醺了。

  “阿寧?”

  府邸后院外,枯樹處,拐角下,一臉憔悴胡子拉渣的顧景南,驚訝地望著撞入視野之中的一抹黑,若即若離的神秘,如遙不可及的天上黑,讓顧景南呼吸有一瞬的凝滯,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喝多了酒,做了一場追憶昨日不切實際的夢。

  “阿寧,當真是你?”

  “是我又恍然了嗎?”

  顧景南酒氣熏熏,踉踉蹌蹌走向了沈寧。

  沈寧后退數步,眉眼冷淡疏離已非當年枕邊人。

  已非當年舍得一身剮,甘愿孑然孤獨走向他的有情人。

  “顧景南,還請自重。”沈寧淡漠道。

  話語聲比這寒風還要冷冽,。

  顧景南一個激靈,登時恢復了理智和冷靜。

  他當即反應過來,這不是夢,是真切實際發生的事。

  略微思忖了會兒,便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不再渾噩,黯淡的眼里也有了堪比星辰的光。

  “阿寧,你來顧府,你對我,還是有舊情的是不是?”

  “我便知道,我便知道。”

  “我便知道你斷不會是那等薄情的女子,你我年少相遇相識相知相戀,結發為夫妻,你又怎會完全不在乎我呢?阿寧,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你或許都聽不下去了,我知道你也有未婚夫了,是大名鼎鼎的大宗師,而今窮困潦倒的我自是比不上大宗師,但是阿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看我一眼,我愿意做什么,哪怕永遠在黑暗里,只要能陪在你身側,都可以。只要你一句話,阿寧……”

  顧景南肚子里的話一股腦都道了出來。

  他紅著眼,拖著疲憊的身軀,綻出了一縷希望的光火,笑著,哭著,就這樣走向了沈寧。

  沈寧眉頭緊蹙,自顧景南著急忙慌的話語里,聽懂了一絲重點。

  “你的意思是,你要做,我的外室?”

  女子自古多是紅杏出墻來形容,并無外室之說。

  但除此之外,沈寧找不到更好的措辭。

  她看著眼前的顧景南,和記憶里的少年郎互相切換閃爍,時光荏苒,造化弄人,倒是覺得有幾分好笑了。

  時間果然是把殺豬刀。

  能夠切割斷諸多虛偽的感情。

  一生很長,長到快要記不清年少的曇花一現。

  一生也很短,短到她只能重視自己所在乎的凈土。

  “阿寧。”

  顧景南紅了眼,“我可以。”

  沈寧覺得好笑。

  顧景南當真要做她的外室。

  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

  哪怕她步步為營,算計一切,卻不曾算過人心的復雜程度還能超出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思所學。

  她張了張嘴,看著憔悴滄桑毫無光鮮的顧景南,竟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愣這般訥訥地看著顧景南,往事如煙歷歷在目,與今朝相比,互相襯托,二者之間仿佛隔了永世難跨的鴻溝。

  “顧景南。”

  沈寧閉上了眼睛,長嘆了一口氣。

  在沈府危機和北疆戰事的跟前,她對顧景南,已無再多的情緒波動。

  只是……

  顧景南不舉之事,終歸是她當下未婚夫所做。

  哪怕她不在乎。

  但這件事總歸是不好的,亦不能是理所當然。

  “阿寧。”

  顧景南兩手握拳,有很多的話要說。

  他打算離開上京了。

  但只要沈寧讓他留下,他會永遠留下。

  是跟在沈寧身邊,當她軍營里的一個兵。

  還是遠遠陪著她,只能在幽暗里無名分。

  都行,都行的。

  “顧景南。”

  沈寧再次喊了他的名字。

  顧景南心緒復雜。

  而這會兒,沈大宗師和追風逐電兩位,已然到了顧府。

  追風看到那顧景南,就兩眼有著殺氣,咬牙切齒的聲音宛若耗子叫,若非逐電及時遏制住,追風怕是要提劍躍然沖風雪,將那顧景南給大卸八塊了。

  “阿寧,我,可以嗎?”

  顧景南小心翼翼地問。

  這一份卑微,是沈寧從未見過的。

  人若掌富貴,便會貪得無厭。

  一朝落魄了,亦會毫無底限。

  正如此刻的顧景南。

  “我有未婚夫。”沈寧說道。

  “我知道,我不需要名分。”

  沈寧笑了。

  “顧景南,你可還記得你當初為何來上京?你為何想要去疆場馳騁,又還記得你踏入京都,踏入學宮,你腦子里在想什么嗎?你第一次見到我,你我第一次袒露心扉時,你的抱負是什么嗎?顧景南,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我是,你也是。若我沈寧一直活在過去,就無今日的沈家女,便會和你這樣,自欺欺人,潦倒一生,然后徹底忘了來時的夙愿!”

  沈寧的語調上升,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慍怒。

  一個當年想做大將軍建功立業報效大燕的人,而今只想做她的外室,連名分都不要。

  這等稀奇之事,荒謬至極!

  沈寧斷不會接受。

  顧景南的酒又醒了幾分。

  恰似一語驚醒夢中人。

  如醍醐灌頂。

  顧景南全身泛起了一股冷意,腦子里是當初的夙愿和雄心壯志。

  他想青史留名,做大燕最厲害的大將軍。

  他想站在高山,能夠與沈寧并肩而立。

  他想用血肉之軀博取將名,想以九死一生換來沈寧余生的榮華富貴。

  可——

  為什么會把日子過成這樣?

  為何會丟了年少的理想?

  為什么?

  他不知道。

  他頭疼欲裂,淚水從赤紅的眼睛里溢出。

  顧景南張了張嘴,卻是無話可說。

  “顧景南,你辜負了太多的人。”沈寧嘆氣,“昨日之日已去,明日之日尚在來的路上,已經丟了昨日,往后不可再重蹈覆轍了。外室之說,到此為止,下不為例,你應當清楚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既有未婚夫,就不會跟旁人不清不楚,我鐘情我的未婚夫,此生唯他一人,除非身死路上。”

  顧景南苦笑。

  聽著那話,攥緊了拳頭。

  他哪能不知道沈寧是什么人。

  正因太知道了,才會在幡然醒悟之時痛徹心扉,為失去而鉆心懊悔。

  沈寧一直是沈寧。

  不管是與他成婚的沈寧。

  還是和大宗師情定的沈寧。

  都未曾變過。

  她一直堅定自己的路,哪怕遍體鱗傷,哪怕前路茫茫。

  不管得到了富貴權勢,還是落魄狼狽,她自傲雪如霜。

  “阿寧,既是如此,你為何來顧府……你……”

  顧景南海懷揣著渺然到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希望。

  他充滿期許地目光看向了沈寧。

  沈寧抿緊了唇。

  后側幽暗,踏出一主二仆。

  她尚未回首看,就先聽到了那舒朗清冽的聲音:“自是為了本尊而來的顧府。”

  顧景南充滿敵意地看著戴著面具的燕云澈。

  在大宗師面前,落魄進塵埃里的他,更顯得狼狽了。

  這份狼狽,讓他無所適從,也無地自容,從而衍生出了怨怪的怒氣。

  燕云澈看得出,那是顧景南的嫉妒。

  “你讓阿寧來顧府做什么?”顧景南問。

  “憶苦思甜。”

  燕云澈說話之際,自然而然握住了沈寧的手。

  沈寧:“………”

  追風逐電:“………”

  好一個憶苦思甜。

  普天之下恐怕除卻燕云澈以外再無人能想到這般離譜的答案了吧。

  顧景南惱羞生怒。

  “沈云,你高高在上,又何必羞辱我?”

  “錯了。”

  燕云澈搖搖頭,“不是羞辱。”

  “不是羞辱?那是什么?”

  “是憶苦思甜。”

  “………”

  那一刻,顧景南氣得險些嘔血。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