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忍不住挑眉,背在身側的手,為北修宴豎起一個大拇指。
怎么回事,她雖然怕北修宴,但她可太喜歡他這張嘴了!
慕婉容可不就是做戲么,血都沒流幾滴,也就蕭辰衍信了。
慕婉容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躲在蕭辰衍的懷里,不敢吭聲,盼著蕭辰衍能護她。
蕭辰衍重重的瞇起瞳眸,看著油鹽不進的北修宴。
夢里他一直試圖拉攏北修宴,可北修宴始終沒有站隊于他,囂張狂妄,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現在,他為了拉攏北修宴,一直將其奉為座上賓,對其禮敬有加,可北修宴也是把他當空氣,油鹽不進,說話做事分毫情面也不給。
他為婉容說話,竟然是沒有一點分量。
他的臉色僵硬,強壓著心中火氣,再次求情道:“攝政王,可否高抬貴手?”
北修宴神色淡漠地望向他,一雙冷冽的雙眸里,透著寒潭般的幽深之色。
“讓武成王失望了,本王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兩人相對而立,隱隱約約透出一股敵對之勢。
四下空氣都安靜了,眾人都感到一陣陣壓迫感。
沈如周忍不住心神激蕩,唇角若有似無的浮動著一抹微妙的笑意。
北修宴當真狠辣!前世她就知道他狂妄,沒想到他狂妄成這樣。
慕婉容好歹也是蕭辰衍的側妃,蕭辰衍一再求情,他卻寸步不讓,偏要罰她。
厲害!
看來今日北修宴是不會善罷甘休了,慕婉容只好“懂事”地站了出來。
“攝政王說的是,婉容是該罰。”
她咬咬牙,又拿起簪子,狠心往手腕上一刺。
這一回下手重了許多,血珠直接冒了出來,順著手指滴落到地上,迅速滴滿了一圈,慕婉容疼得臉色煞白,額頭冷汗直冒。
北修宴淡淡瞥了一眼慕婉容,沒再說什么。
陸淮寧冷哼一聲,和擒雨對視一眼,二人心里也算是解氣。
蕭辰衍攥緊了拳頭,暗恨自己現在羽翼未豐,不敢得罪北修宴!
他拿出手帕,為慕婉容包扎傷口,“如此,攝政王可還滿意?”
北修宴冷漠至極,“武城王請便,本王還有事,就不送了。”
說罷,他轉身要走,臨走前,目光又落到了沈如周的身上。
她身子始終站得筆直,脖頸白而細,不管別人說什么,風骨猶在,淡然如初,倒是有幾分將門氣勢。
他收斂目光,邁步走了出去。
慕婉容見狀,面上輕咬著唇,一副柔弱不敢作聲的模樣,心里卻安定下來了。
看來攝政王是放過她了,雖然吃了點苦頭,但好歹躲過一劫。
不過這次沒能收拾了沈如周,反而坐實了她醫術高超,她總是不甘心的。
目中精光一閃,她蹙起秀眉,看向為她包扎傷口的蕭辰衍。
“王爺,我與彤云情同姐妹,如今她即將赴死,可否讓我送她最后一程?”
沈如周真懶得看慕婉容演戲,從她口中說出的姐妹之情,都玷污了這次。
她冷笑一聲,去查看擒雨的傷情了。
雖然沒能如愿處理沒污染,但她才剛重生回來幾日,慕婉容身邊的幾個心腹,聆風已被她控制,龔長治已死,眼前這個馬上就要死了,也算是重創慕婉容了!
來日方長吧,遲早,她會讓害她的人,一一付出代價!
陸淮寧也不想搭理慕婉容,安排好人,等慕婉容說完話,就將彤云拖出去腰斬。
而后,他就跟著沈如周湊到擒雨跟前去了。
蕭辰衍則道:“你也是善良,去吧。”
慕婉容道了一聲謝,走到彤云的面前蹲下身子。
她摘掉手腕上的一枚玉鐲,塞到了彤云的手里,聲音凄愴。
“你我主仆一場,看你如此下場,實在心痛,臨走我也沒有什么好送你的,這鐲子就給你做陪葬吧。”
她又靠近些,親昵地伸手將彤云的發攏到耳后,彤云身子一震,害怕的想要往后躲,卻被她一把抓住后頸,無處可逃,低低的聲音緊接著就傳入耳中。
“要想你爹娘活命,就再幫我做最后一件事。”
“死前你放出流言,說沈如周和擒雨暗中茍合,那日擒雨來王府,就是為了和沈如周私會……”
沈如周一病,擒雨就巴巴地跑來探望,昨晚沈如周還是在這里過夜的,讓人不多想都難啊。
等這事傳出去,看沈如周怎么解釋!
慕婉容交代完又威脅一遍:“按我說的做,不然你死了,你爹娘馬上去找你!”
彤云別無他法,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
慕婉容很是滿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了身。
一旁的侍衛走了過來,一左一右押著彤云。
彤云大聲哭求道:“側妃,求您一定要照顧好奴婢的家人!”
慕婉容又擠出兩滴淚,撫著胸口道:“你放心,我一定會關照他們的。”
彤云被人拖了出去,哀求的聲音回蕩在院子里。
蕭辰衍一張俊美如斯的臉流露出疲憊之色,他揉了揉眉心,吩咐道:“來人,先把側妃帶回去治傷。”
候在外面的隨從立刻應下。
“多謝王爺。”慕婉容目的達到,不多廢話,安分地走了。
蕭辰衍蹙著眉捏了捏太陽穴,側過臉,見沈如周正在囑咐擒雨休養事宜,時不時含笑望著陸淮寧交談幾句。
她的面容清麗絕倫,明眸閃亮如星辰,泛著清澈的光澤。
蕭辰衍的心緒復雜,又有些不悅,冷聲道。
“既然擒雨已經沒事,便跟本王回府吧。”
說罷,他轉身離去,君武也跟上。
出來后,蕭辰衍的臉色始終不好看,君武卻走到蕭辰衍的身側,壓低聲音問道。
“王爺,王妃不是兇手,那攝政王這邊也算搭上了線,咱要不要趁機,多和攝政王來往,好促進關系?”
“王妃的醫術是真的厲害,不如讓王妃試試,給攝政王治病?”
眼下正是好時機,他怕王爺忘記,故提醒一番。
蕭辰衍沒說話,俊臉籠罩著一股陰鷙,漆黑的長眸里眸色沉沉。
沈如周此番救活擒雨的確讓他驚喜,但他現在也吃不準沈如周的能力,她能不能治好北修宴的怪病,他也不確定。
可今日之事讓他看清,不管他怎么做,北修宴都拉攏不來,那個人眼高于頂,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拉攏了。
“本王不會再找人給北修宴治病,也不會讓沈如周插手,熬到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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